第三章 不做安安餓殍[第1頁/共3頁]

他是一個標準的士大夫官僚，最善於八股文章，經學詩詞，宦海上的活動也都瞭然於胸，對軍事卻一竅不通。

崇禎年間，湖廣督師楊嗣昌曾經痛罵農夫軍：“不做安安餓殍，效尤奮臂螳螂。”何騰蛟對此非常附和――你們為甚麼不呆在家裡老誠懇實餓死，偏要造反給朝廷拆台？

“山川如畫，正要與君共賞，何罪之有？”何騰蛟笑著讓他起來，問道：“你俄然趕回長沙，可有事麼？”

滿清是蠻夷野獸，本來就是要吃人的，他能瞭解。但是這些農夫軍倒是內賊，就是他們毀掉了大明天下，不然滿清也冇有機遇入關。

汪克凡丁憂離職，被放了一百天長假，但是何騰蛟收到動靜，他冇有返回橫石裡故鄉，而是派人到長沙來，把家人都接去了嶽州府。

他是一個更標準的軍事內行，隻會招兵買馬，積儲糧草的烏龜流戰法，躲在湖南火線漸漸生長氣力，胡想能夠練出一支天下無敵的強兵，然後摧枯拉朽碾壓統統的仇敵。

“堵軍門再三催促出兵，末將這邊冇法答話……”他固然是何騰蛟任命的嶽州總兵，在實際上卻要受堵胤錫節製，就像省長任命了一個縣長，到了處所上還要聽市長的。

“忠貞營之勇，冠絕湖廣官軍，一定不是韃子的敵手！”盧鼎苦苦勸道：“眼下敵弱我強，若全軍將士皆肯用命，必能一舉光複武昌府，進而光複湖北，戰機稍縱即逝，還請何督憲三思！”

明天是休沐之曰，何騰蛟用罷早餐，就帶著兩名家人小童出城乘船，到長沙橘子洲頭行散踏青，從洲頭到洲尾一起走來，觀百姓簷頭春燕入巢，聽湘江水流潺潺刷岸，儘吐胸中濁悶之氣，五體四肢都說不出的舒坦。

他推三阻四不肯出兵湖北，最底子的啟事就是驚駭清軍，驚駭打敗仗，下認識的俄然發怒，隻是為了粉飾心中的驚駭。

何騰蛟不覺得然，冷冷說道：“任由那夥賊寇取了武昌府，一定是朝廷之福！”

滿清十萬雄師進兵漢中，要和四川的張獻忠一決勝負，這場大戰冇個一年半載打不完……讓他們狗咬狗去吧，最好拚個你死我活，兩敗俱傷！

勒克德渾馳援湖廣，南京要地非常空虛，南明的魯王**趁機建議**，滿清又抽調最後的矯捷兵力，派多羅貝勒博洛為“征南大將軍”，率數萬雄師進駐杭州……滿清再也顧不上湖廣這邊了！

安然，湖廣現在非常安然。

“哎――，兵危戰凶，若無必勝的掌控，豈可等閒出兵？”何騰蛟回絕得很乾脆，這點自知之明他還是有的，湖南官軍的戰役力太差，上去也是白給。

轉頭一看，來的倒是盧鼎，新任嶽州總兵。

你都追到橘子洲來了，有甚麼事快說吧。

“在我麵前，莫要再提湖北兩字，你若還是三心二意，就不要做這個嶽州總兵了！”何騰蛟恨鐵不成鋼，對盧鼎一頓嗬叱，盧鼎是他的親信愛將，如何一點也不懂他的心機：“忠貞營這夥賊寇罪在不赦，朝廷招安不過是權宜之計，就讓他們在湖北和韃子冒死吧，我等趁此良機，恰好把湖南運營成鐵桶江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