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淨涪再翻過一頁，便是最後的一頁了。

魔身倒冇說甚麼。

不過很可惜，原博延固然在那魔修的部下逃脫，但他並不是冇有支出代價。

原博延冇有在這漫筆中言明，也不知到底是他查不到，還是不好記實在內。

魔身撩起眼皮子看了佛身一眼。

這洞窟原有主，但仆人彷彿一去不複返，隻留下一個頗通人道的母虎占有。

他也恨，恨本身的瘋魔讓原氏一族完整消逝在時候的大水裡，再也冇有留下半點萍蹤。

淨涪本尊翻開手中的冊頁，轉眼去看。他看得很快，一頁一頁地翻了疇昔，不過幾個呼吸間，這不算薄的一部書冊就被他翻遍了。

‘我真正在乎的是，’魔身撐著腮又將目光轉回了翟堂身上，上高低下地打量了幾番，‘這翟堂，到底是天下重塑之前轉世投胎至此的，還是天下重塑以後轉世來的？’

而就是這代價，讓他落空了再做父親的才氣。

淨涪抬眼望得這洞窟裡的物什一眼，又低下頭去。

漫筆寫到了這裡，原博延彷彿也安靜了很多，再回望往昔的時候，他字裡行間彷彿都放鬆了很多。

因而，他開端遊走各地。但他踏遍各地深山大川、各處險地要地，也還是冇有尋到那一線機遇。

畢竟這部書冊上記錄的隻是些凡俗武技，還是脫胎於幾份道門簡劣劍術的武技，殺傷力有限不說，馬腳更多。

他身故以後，昔光陰輝刺眼的原氏一族就此完整被人忘記。

笑話呢吧！

佛身笑笑，便自點頭應了下來。

這類懊悔、悲哀、怨憎, 乃至留在這紙頁間，留在這筆跡裡。哪怕原博延屍身已成白骨，光陰流轉，也還印入了淨涪的眼中。

誰說這片《金剛般若波羅蜜經》落到這原博延手上，不是世尊與他的悲憫呢？

而經曆過這許很多多事情以後，已經對上了他化安閒天外天的那位天魔孺子，淨涪就更不會為所謂的天外來客滋擾了。

他也冇想過報仇，因為令他一族族滅的，並不是凡人，是修士。

究竟上，隨便對凡人脫手的魔修確切很多，但真要超越佛修和魔修地區的邊界，目標明白地在一國皇都滅人一族的，很少。

更何況，便是這頭黑虎另有異心，真正需求為之困擾的，必先是景浩界天道，然後是左天行，再接著......

淨涪看著這一頁的痛悔遺憾，無聲地放開手，任由他手掌上壓著的冊頁自在地劃過虛空，“嘩啦啦”一陣聲響以後，再度闔上。

他們的疇昔，他們本身都曉得。他們手被騙然有性命，但落在他們手上的性命，都是該死之人，都有該死之罪，他們無愧於六合，無愧於眾生。

到底，他隻在在產業了一個居士。

淨涪從那筆跡中看出來，這一段養病的日子，該是原博延後半生最平和的一段日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