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[第1頁/共4頁]

林芳洲自小在永州城長大，對這城裡的每一處都分外熟諳。那縣城的東北角，有一年下了大暴雨，城牆根被水衝得鬆動了，四周住民誰家短一兩塊磚時，便去那鬆動的牆角裡拿，拿著拿著，城牆被拿出一個洞穴，大小方纔夠一個半大孩子鑽進鑽出。

衙役們提走林芳洲以後，那二殺神終究憋不住了，拍著桌子狂笑：“哈哈哈哈哈哈！這那裡來的活寶！要糊個紙獅子去恐嚇真老虎，哈哈哈哈哈哈！”

他要死了，他要死了……林芳洲不曉得本身吃了甚麼*藥，她俄然抓起衣服跑出去，鑽出城牆，一向跑一向跑，跑到河邊。

那大殺神便不疑有他。

那縣太爺正有些焦頭爛額。

“走，我帶你出去玩。”她說著，找了件衣服給他披上。

縣令賠笑道：“下官無德，使境內招致虎患。我縣內百姓所不幸者，有我這等無德無能的父母官，所幸者，有兩位大人貴趾駕臨……”

她翻身躺在床上，氣呼呼地說：“睡覺！”

林芳洲因而將他背在背上。

林芳洲急道：“太爺，太爺你考慮一下吧！便是不可也不要打我，打了我，今後誰還敢給你出主張呀太爺！”

大殺神沉著臉紋絲不動，二殺神笑道：“你這馬屁拍得，我弟兄們已經聽膩了。”

如果是官府想要抓反賊，為甚麼不大張旗鼓地下海捕文書？為甚麼要偷偷摸摸地搞事情？為甚麼明顯衛柺子與反賊毫無乾係，還要殺他？就算是他們感覺衛柺子真的和反賊勾搭了，那麼為甚麼不將他被殺的啟事公之於眾、以此奉告大師不要和反賊勾搭不然了局會很慘很慘？

他紋絲不動，冇有給她任何迴應。

他那麼不幸。

“是，是……”

林芳洲驚駭極了，她不曉得該如何辦。她既不想害死他，也不想害死她本身。莫非這世上，就冇有一個分身法嗎？

俄然，嘀嗒——嘀嗒——

二殺神不耐煩道：“囉嗦甚麼，你有話直說。老子最煩你們這些文官掉書袋！”

“嗯。”林芳洲傻傻地點了點頭。

縣令賠笑道：“不要說他一個布衣百姓了，就是我這朝廷命官，第一次見大人，也被震懾住了。”

……

模恍惚糊剛睡疇昔，卻夢到他被人砍死，渾身是血，提著頭來找她，問她為甚麼不救他……

然後，她聽到耳邊一個聲音說：“感謝你。”

四更天了。

她也不希冀他答覆。

他們要奧妙地抓人、殺人。

他並冇有掙紮，隻是看著她的眼睛。

“但是他說……他說，此事乾係嚴峻，能讓太爺加官進爵。”

於這六合之間，麵前滿地月光，身後一波寒涼。

那孩子雖呆呆的，倒很聽她的話，她拉著他的手，把他領出去，他便乖乖地跟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