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 聽說了嗎[第1頁/共3頁]

驀地間，一股五尺圓徑的水柱直衝雲霄，白練破空十餘丈後，轟然向四周散開下墜，河道立時像開了水的鐵鍋到處能看到翻起的氣泡。接著，水柱接二連三的從各處向空中激射，下墜的巨響撼山動嶽。天空中一時候雲沉風惡，天宇像是平空的抬高幾丈。四周軍士，隻感覺胸口一陣發悶，麵前金星連閃。

“嗤啦——”

“大人……大人……河道產生非常。”兵士的麵孔在半明半暗的光影裡出現陣陣烏青，看不到一絲一毫的赤色。

一根接著一根的絞刑架上帶著倒刺的環形繩索，空蕩蕩的隨風搖擺。像是一張張的奸笑的鬼臉，在那些軍士麵前的麵前飄零。

“啊——”高崇嶽慘叫聲剛出一半，口中就被平空的塞入了甚麼，將他的叫聲堵了歸去。

“傳聞這返來的縣令叫高崇嶽，名字裡有山又嶽的，滿是土啊！包管能鎮住河。”

“綠火鬨鬼！”高崇嶽想起老輩人的話，也驚出了一身盜汗，本能的按住了桌子上的寶劍。

僅僅半晌以後，河水裡呈現了驚心動魄的奇景。

“大人，河水翻滾不息，怕是要鬨蛟了吧？”

套住他手腕的絞索俄然猛收將高崇嶽身軀騰空拽起，彆的五道絞索跟著破空而來，彆離套住了高崇嶽的四肢和脖子。將身材魁偉的高崇嶽在空中平直的拉成了一個“大”字，猛力向五個方向拉扯而去。

高崇嶽雖是武官卻風俗秉燭夜讀，幾年來從未竄改。半夜敲過，高崇嶽正要合上書籍，屋子裡的昏黃燭光卻俄然變成了一片慘綠。

“時候已到，籌辦行刑。”毫無活力的聲音在黑夜中飄忽不定，像是沖天而來又像是在人耳邊炸響，短短八個字像是八聲喪鐘重重的敲在軍士心頭。

“這世上為了當官不怕死的人還真多，鎮水縣縣令都死了四個了，另有人敢來啊？”

高崇嶽手中長劍垂垂的越舞越慢，他那張被汗水滲入的慘白麪孔也從劍光中露了出來。驀地，一道絞索飛旋而出，在長劍舞動間隙中繞過劍身套住了高崇嶽持劍的手腕以後飛速扭轉，生生擰折了他的一條手臂。

“刑畢，家眷收屍！”詭異的聲音平空而來又倏然隱冇。

“如何回事？”

“刑台，是刑台，鎮水刑台的傳說是真的！”

“鎮住河有個屁用？土能克水，能克得了水裡的那些東西麼？”

“你說鎮水縣衙接二連三死了那麼多人，真是被……”

百多名或南或北跪在河灘上的軍士，無一不是雙手向背後揚起，頭顱被壓向空中，髮髻筆挺的提上半空，嘴巴像是被塞了甚麼東西漸漸隆了起來。

河水在暴風當中翻起了滔天巨浪，一道筆挺狹長又帶著無數觸角的黑影在河水中森然閃現，要看就要破水而出。

本已經不動的屍身，卻俄然像是懸空的陀螺在跟著絞索在空中疾轉，絞索越旋越緊勒斷了兵士的頸骨，密密麻麻的碎骨聲在高崇嶽四周八方此起彼伏，陣陣寒意從他頭皮直滲心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