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二】雙葉縈5┇情不知所起，一往而深（2更畢）[第1頁/共2頁]

幽夢放目戲台，聽得出神。映虹唱柳夢梅，小生的扮相甚美，一雙桃花眼流波轉盼，水袖柔婉。戲腔曼妙，柔媚清揚，唱的是如花美眷，似水流年。

幽夢點頭默允，他剛退下，身邊便已傳出貴女竊保私語的笑聲，競相群情著映虹是多麼美色撩人、風情萬種，幽夢保持著文雅的坐姿，聽在耳裡，笑而不語。

再一曲歌舞奏罷，映虹便登了劈麵的戲台，現在他換上了一件淡杏色的戲服褶子，畫了戲妝，乾粉勻麵，眼膛和眉心略染胭脂。他要唱一段最特長的南戲，選的恰是《牡丹亭》裡一出《遊園驚夢》，非常應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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離憂感慨得甚是忘我，更像是自言自語：“或許人間的豪情恰是如此，分不清真假，看不透真假，隻教人不知不覺，就淪亡了……”

“唔。”幽然沉吟一聲，便不再多問。

固然幽夢委宛說是門客，但從絡真那極好的邊幅，她們就已心照不宣。

蘇稚見他目光放空，順著他的視野望去，遠遠地，落在宴台主位，幽夢的臉上。

“你聽那《牡丹亭》裡有一句唱得極好。”離憂驀地出聲，喚得蘇稚側目，聽他動容念出，“情不知所起，一往而深，生者能夠死，死能夠生。”

絡真指尖工緻地收了線頭，昂首將羅衫償還：“好了。”

終究到了府上男寵們獻藝的時候，這是在坐名媛美人們藏在內心，對於今晚最大的等候了。

袁曉芹盯著台上的戲妝映虹察看很久，俄然頓悟過來，探首對一旁的嚴若瑜道：“我就說他看起來眼熟，這下總算想起來了，這不就是阿誰‘畫堂春’梨園子裡的台柱麼？”

宴會被設在「波心冷月」湖畔的清華台，這裡陣勢空曠，視野廣寬，讓來賓們在宴飲當中亦能撫玩湖光月色，甚為舒暢。

幽夢點頭表示他平身，幽然便歡暢地跑去她身邊。

蘇稚回眸看了看離憂，又看回幽夢，彷彿曉得了甚麼。

而身後那些貴女裡，有些眼尖的就已瞧出端倪，嚴若瑜與袁曉芹更下認識地對了一記眼神，雙雙領悟而暗笑。

“七姐本來你在這？我們到處找你呢。”

二人正要說話，俄然傳來幽夢的聲音，他倆紛繁轉頭，透過繁花狼籍的枝影，幽夢已雍容而至，身後還簇擁著幾位名媛。

幽然如夢初醒地一怔。“這麼快啊？我看看！”她展開衫仔細心瞧剛纔破壞的袖口，不由讚歎出聲，“哇，你這技術……不比宮裡那些縫人繡娘差呀。”

入夜，華燈初上，歌舞昇平，公主府沉浸在一片熱烈平和的氣象裡，那些把酒言歡的人們恣情吃苦，殊不知這夜色詭譎，公開裡已萬事俱備，靜候一場充滿牽掛的比武。

幽然回神說好，挽著幽夢走。貴女們跟從厥後，皆是各懷心機，想到方纔隻是那單單一個麵首，就已經這般的冷傲奪目，那能夠想見，小公主府上那座傳說中的後宮華苑，又該是多麼的活色生香，斑斕如雲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