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九】南柯悵50┇他臉頰微熱，耳根都紅了[第1頁/共2頁]

現在梅自寒清楚看到了這一點，俄然感到很衝突，她的背叛帶著韌勁，是於他所信奉的儒家禮義所不容的，可卻恰是她吸惹人的處所，也實在吸引了他，要他脫手壓抑她這可貴而魅力的本性，他竟又莫名地，於心不忍。

現在她在專注背誦著：“遂逮於火而死，婦人以貞為行者也。伯姬之婦道儘矣。詳其事，賢伯姬也。”

恰是入迷的梅自寒經不住與她猝不及防的對視，心跳竟快了一拍，彆扭地轉過臉去，他也認識到本身心虛發慌得過分較著了，不由得臉頰微熱，耳根都紅了。

她背至「襄公二十四年」。“經，大饑。傳，五穀不升謂之大饑，一穀不升謂之嗛，二穀不升謂之饑，三穀不升謂之饉。四穀不升謂之康，五穀不升謂之大侵。大侵之禮，君食不兼味……”思路俄然卡殼，她幾次咀嚼卻想不起後文，“食不兼味……”

她不知，本身一時不平，隨性群情幾句，字字都敲打在貳心上。

梅自寒筆尖驀地呆滯，不自發抬起了雙眸，望著她墮入深思。

他冷眸訓戒：“對先賢要心存畏敬，不成胡言妄言。”

那會幽夢聽完就皺了眉：“這伯姬是不是傻？出嫁時我還挺佩服她那股子桀驁不平的傲氣，如何人老了，到了這存亡攸關的時候反倒陳腐了？”

婚禮典製中非論女方貴賤，男方除非天子，不然必須是要親身迎親的，諸侯王也不例外。而伯姬出嫁時，宋共公竟不親迎，因此觸怒伯姬，拒與宋共公同寢，直到宋國請來魯國大夫當說客，才勸得伯姬與宋共公結婚。婚後十年，宋共公亡，伯姬始寡。至暮年，一夜宮室大火，宮人慾救伯姬出宮避火，伯姬年老卻仍死守禮教，以為傅母不在身邊，女子就不能在夜裡出屋。她不顧宮人多次勸救，始終不肯出宮，因而抱守禮教而亡於火中，其貞烈被當時各國諸侯所歌頌。

她不平氣：“本來就是嘛，她執念禮教上說的那些死話，也不視環境而變通，把本身活活燒死在大火裡，這多不值呀？”

敢在他麵前辯駁和質疑儒學的禮教，在他教過的門生裡，她是頭一個。

“台榭。”梅自寒筆未停，淡然點她二字。

梅自寒沉默，看似是不肯理睬她，心中卻有微動。

“經，十有一月，莒人弑其君密州。”幽夢大功勝利，笑容高傲一昂，“我背好啦！我棒不棒？快誇我！”

她身上有一種特質，是深埋在血液裡蠢蠢欲動的背叛，讓他總感覺她不循分。

幽夢沮喪一歎，隻能當真背下去，不敢在他麵前耍小聰明。

他不得不承認的是，她用心起來的模樣很自傲，襯得她更斑斕動聽了。

這處記錄的是魯宣公之女，宋共公之妻伯姬。傳道授業時他曾向幽夢報告過她的典故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