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十】錦瑟怨15┇太傅也是為情所動？[第1頁/共2頁]

就連一旁的長公主，此時也暴露不成思議的讚歎之色。

待他品鑒於此，歸媛早已冰固，他描畫的六合山海，竟與她心中之景毫無出入？

梅自寒抬眼，毫不躊躇：“長公主的好。”

“太傅，本宮照實相告了吧。”幽弦敬茶道，“本日邀您來品曲，實在，是要您來做個裁判的。”

梅自寒微怔：“要臣做裁判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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蘭瑩扶住她，探頭道：“那寒露你先陪公主出宮，我要回蘭圃取件東西，很快就回。”

“哎。”寒露點頭，手臂繞過來托住幽夢。

她那裡會好？像生了沉痾，說話都有氣有力：“蘭瑩，快陪我回府，我隻想快點分開這裡……”

歸媛似一座冰雕，端坐不看他：“太傅就直說了吧，你感覺誰好？”

幽弦回過神來。“太傅，當著媛兒的麵，我們可要說清楚了，本日以琴會友，隻論曲非論人。”她也是照顧歸媛的氣性和麪子，才如許明著摸索，“您可不是出於畏敬，因為本宮高貴的身份才說本宮的曲好。”

幽夢兩眼浮泛，無精打采地走著，蘭瑩沉默著陪她走了一起，非常擔憂：“幽夢……你還好吧？”

“而歸蜜斯之《秋水長天》，則以意境取勝。初聞平平，緩緩彈去，若不細心明白，自發有趣。”歸媛淡然坐在那，自是留意聽他欲揚先抑，“細細審之，卻如一幅氣運筆墨，日觀滄海，夜宿仙台，風清月朗，碧波浩渺，露台巍巍，星漢迢迢……又見浪花激濺，海鳥飛鳴，空穀山林，鬱鬱蔥蔥，當真如置身瑤池普通。”

歸媛頓覺胸口鬱結的悶氣疏浚了，眉眼還是冷傲：“說得倒也是，引商刻羽，雜以流徵，不如做一枝獨秀，一股清流。”

“而妙就妙在不疾不離，就入亂後，一收痛快。”梅自寒不覺非常，又道，“至於用調，歸蜜斯法古而非創新。即使多處輕描淡寫，品其意境，餘味無窮遠矣。”

二女皆是一愣，而歸媛更是不能矜持，終究沉定不住地轉眼來看他。

這會幽夢已是丟了魂，那裡還會管她，蘭瑩便穿太小道，小跑而去。

梅自寒心領神會。“長公主調亦盤曲，意亦深遠，頓挫頓挫，起伏虛靈，乃心靜之作。”他垂眸回味，“《秋月冰心》分兩半去品，一半秋月，是景；一半冰心，是情。公主寄情於景，融於此中，自有奇異之韻，非泛曲可比。”

“太傅聽得如許深切，既是聽出媛兒曲中之境，那想必，也是聽出本宮曲中之情了？”幽弦提出一個似被他避重就輕的猜疑，“凡人之所以是凡人，皆因有七情六慾。方纔媛兒誇太傅並非常人，現在太傅卻說我這‘凡曲’好，莫非太傅是為情所動，如此清絕表麵下莫非也是一名脾氣中人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