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十】鴛鴦辭87┇難道你就不願意，當朕的乘龍快婿？（1更）[第1頁/共2頁]

姬舜嘴角噙笑地擱下紫砂杯：“這謙善得不好，你該青出於藍而勝於藍。”

悄悄擱下擦壺的絹布，白衣男人緩緩站起家，轉向姬舜就欲傾身，姬舜適時端住了他的手臂，在他身上彷彿已見不到作為一國之君的嚴肅：“朕說過，暗裡見了朕不必拘禮。”

姬舜對此笑而不語，這的確是他用心安排的，他在給國士尹季佐的信裡特彆誇大，此番必須讓其子單獨前來。

男人稍稍一滯，一笑豁然：“本來如此。”

姬舜笑意的目光凝定在他臉上：“本日於芳華台停止大典，為朕的一個女兒招選駙馬。”

白衣男人安靜文雅道：“陛下太高看我了。”

姬舜低眉，見杯中茶色清澈，悄悄一聞，茶香撲鼻，恰是隧道的西湖龍井。

白衣男人秀雅的眉睫微微抬起：“那如此說來，本日招親的必是小公主了。”

姬舜與他對坐在紫檀木茶幾前，看他纖長的玉手提起茶壺，就著雕花的紫砂茗杯悄悄斟上兩杯，將此中一杯雙手遞給姬舜：“陛下嚐嚐吧。”

一杯茶，竟似遣散了他渾身的倦意，他甚覺舒暢：“嗯，你性子半點不像你父親，這烹茶的技術倒得了他七八分的真傳。”

劈麵那男人端倪微垂，年青的臉上有著春雪初融的溫和：“那觀雪另有二三成的上升餘地？”

“朕看人目光向來很準。”姬舜笑著與他閒話家常，“你爺爺身子還結實吧？”

說著，姬舜望向茶幾，白衣男人亦隨之轉目，望著茶壺冒出縹緲的白煙，唇邊泛出清笑：“總算陛下來得不晚，這壺茶剛沏好。”

姬舜摸索他：“你就未曾想過，朕要你半月內入京，又恰好囑你本日進宮，是何企圖？”

男人垂首繁忙，彷彿重視力隻在茶道：“陛下的女兒很多，是誰都不奇特。”

“祖父福壽安康，蒙陛下顧慮。”白衣男人說道，“倒是家父，臨出行時俄然染了風寒，最後隻得我一人來為陛下獻茶了。”

“你都不體貼，是朕的哪個女兒？”

“但朕不會為每個女兒都如此大張旗鼓，操心籌劃。”姬舜成心說道，彷彿和他較上勁了，見不得他如此平平的反應，偏要勾起他的興趣。

最後一句該是抱怨的語氣，可聽上去卻那麼波瀾不驚，好似統統都已被他看破。

茶水入口微苦，回味卻愈發甘醇，齒間猶不足香，如此詩意的好茶，姬舜忍不住再飲一口。

“莫非你就不肯意，當朕的乘龍快婿？”姬舜遞進一步，此次是真的開門見山。

“入了皇城便發覺很熱烈，本日宮中似有大事。”白衣男人一邊提壺為姬舜添茶，一邊像是不經意地提及，“看來，是我來得不是時候。”

“竹杖草鞋輕勝馬，誰怕？一蓑煙雨任平生。”姬舜一邊念著，一邊淺啜滿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