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五】弦上思20┇曲有誤，梅郎顧（二更畢）[第1頁/共2頁]

信手拈來的《滿庭芳・簪梅篇》，幽夢一邊念，一邊清清淺淺地彈奏，一邊將心上人在梅花春雪裡操琴的模樣，另有他在梅花樹下為她簪梅鬢邊的笑容，一遍一各處在腦海中勾畫。

蘭圃中，她問那與她和詩的男人：“不知尊駕如何稱呼？”

這話裡頭會否藏著他多少牽掛呢？幽夢悄悄想。

“操琴求一個表情，貴在琴聲與心神融會。”說話人的腳步已緩緩而至，聽起來冷峻而深沉，“心不寧，境亦毀，不如不彈。”

他說：“我……我是清風，賞花人。”

幽寂在上方俯瞰著這膽怯的人兒，聲音清楚而溫和：“你起來，跟我走。”

蘭兒垂眸跪在地上，未說隻言片語。一雙華貴錦履緩緩走入她的視野裡。

[化工先手，幻出一番新……]這琴聲琳琅，終不敵她思念成狂，幽夢撐不住被苦衷負荷到倦怠的身子，側伏在琴案邊沿，眼神浮泛地望動手指，愈彈愈不是滋味，[片片雕酥碾玉，寒苞似、已泄香塵。聊相對，畸人投分，尊酒認荀陳……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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還是幽夢嘴角沁民氣脾的一縷笑，最早突破了這凝固的氛圍。

這時有個經常出入主皇宮，為外務府送花的宮女認出了幽寂，頓時嚇得神采慘白，慌鎮靜張地跪在地上，嚴峻得上氣不接下氣：“太……太子殿下萬福！……”

幽寂深呼吸一縷，俯身將她悄悄扶起：“來。”

幽寂透過人群裂縫，看到那慘被她們淩辱，側臥在地上瑟瑟顫栗的蘭兒，胸中怒竄起一把烈火，燒得他目露狠光把這些女人挨個瞪了一遍：“是誰給你們的權力，能夠在這裡恃強淩弱，欺辱吵架和你們一樣身份寒微的宮人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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現在聽到四周人丁口聲聲所喚的“太子”，她心驚到雙目顫抖……

幽夢指尖戛但是止，錯愕地回過甚去，當與門口的梅自寒四目相對時，相互皆是怔忡，始料未及。

而後不由她撤退，也不顧旁人是如何驚奇的目光，他拉住她的手，以一股不成竄改的篤定將她拉出了花房……

[弄月傍晚，封霜清曉，數枝影墮溪濱……]

“如何是你啊公主？”梅自寒打量著她這身宮女穿戴，迷惑走進室內，“合宮高低都說你病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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蘭兒捂著臉，渾渾噩噩間抬起一抹倉促的眸光，當她看清楚阿誰男人的邊幅，頓時影象湧來――

蘭兒的頭埋得很低，或許是看清了本身的身份，和他有著如何的天壤之彆，或許是不肯慘痛的容顏被他看到，她很輕地囁嚅：“奴婢不敢……”

梅自寒極細心地聽著，琴聲中透著慵懶和生澀，他能聽出操琴人的心不在焉，因此轉折處屢有訛奪，和銜接不穩，對於琴藝尋求至高境地的他，內心是有些不快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