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1.故人相逢[第1頁/共4頁]

四周皆是封死的牆壁，無處可躲，白朮脊背僵了一下，轉過身，緩慢地往臉上扣了隻麵具。

“一百年前吧，翊澤太子結婚那次，請了四海八荒一眾神仙呢。”

“我們姐妹幾個好久冇有插手宴席了，此次定要玩個痛快。”

如果，你與一人時隔兩百年不見，你還能仰仗如何的景象將她認出呢？

白朮編得挺樂，還喊樓玉同她一起編，日夜不斷，編了兩百多個，手指都磨紅滲血，樓玉問她，“你至於嗎，這麼冒死。”

“冇錯冇錯，我傳聞他疇前吃過女人的虧，就此斷袖了，隻對男人感興趣。”

“不過那位新婿確是生得出眾，我有幸見過一回，同我們公主班配得很。”

柔弱，嬌小，肩頭自腰際，薄弱得像一張紙，彷彿風颳得微弱些便會被吹跑，偏脊背挺得筆挺，帶著那麼一絲不伏輸的倔強。

傳聞，千百年前（或者更早），那位極容上仙某次做客東海，偶遇三公主，驚為天人，遂生傾慕，無法彼時三公主心有所屬（這邊鮫人們還八卦了一會當時公主心有所屬屬的是誰），對極容上仙並未理睬，極容上仙雖則悲傷，對公主倒是一往情深，一日三封錦書相傳，對峙了百年，終究打動三公主，抱得美人歸。

最早入眼的是一雙苗條而指節清楚的手，正捏著糖勺，三兩下便勾好一幅圖，捏住竹簽將糖畫插在木台上。手腕旁雪色的袖子被隨便挽起，用一截玉帶繫住。

闌珊燈火下，麵帶素紋麵具的少女背倚夜色，衣袂被風吹動，向後拂去，暴露一截纖白的手腕和握緊了的，不住顫抖的拳頭。

白朮擠在人群裡看著，冒死鼓掌喝采，感覺本身本該長眼睛的位置有些熱熱的，手指抹一抹，甚麼都冇有。

“你彆提那次了，想想我就後怕。”

樓玉愣了愣。

抑或，僅僅隻是一個背影。

“嘩噠”一聲，刀口背叛了方向。

是完整的音容與笑容。

“傳聞他們家兄弟幾個，模樣都好，並且尚未婚娶。”

她將二百隻食筐交上去，推委一番後領了一百隻竹筐的賞錢，往大門外走。

素聞人間有謫仙，不知花顏尋那邊。

“何止，杯子碟子全砸了，說是天界諸仙欺詐他，拿天君式微作幌子，騙他來結婚。又叫我們不要喚他翊澤殿下，該喚他暘穀。”

“崑崙虛，感受同我們東海離得很遠的模樣……哎！我想起來了，你們可記得二百年前天上薨了位仙姬，可不就是崑崙虛的？”

她從袖裡摸出隻麵具帶上，肩頭頂草擬筐，蹭地一下從石頭前麵站起來，在鮫人驚叫馳驅時，欠了欠身道：“抱愧抱愧，來來，借過了啊。”

***

那隻手將糖畫取下來，遞疇昔，順著白衣的褶子，樓玉將目光上移，最後落在那人的臉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