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53.竊珠[第1頁/共4頁]

沈碧秋朗聲道：“來人，去把蕭公子請出來。”他又衝楊瓊微微一笑，目光中有幾分欣然，又有幾分無法，“子修，你可曉得，我千方百計地隻是想再見你一麵。若能再見你一麵，即便立即死去，也滿足了。”他的聲音低低的，彷彿有勾引普通，“子修，這五年來，我無時無刻，未曾健忘你，亦未曾健忘烏台的日日夜夜。子修，你竟如此絕情麼？”

何晏之一把按住沈碧秋的手臂：“少莊主，擅闖禁地的是鄙人，何必遷怒於人？”

沈碧秋躬身見禮：“豈敢？”他的臉上還是保持著暖和儒雅的淺笑，“如此，恭送宮主。祝宮主一起順風。”

楊瓊厲聲道：“阿北人呢？立即放了他！”

沈碧秋連續碰了兩次壁，卻也不惱，隻是淺笑道：“是，是，原是碧秋不好。想必宮主此番前來，毫不是與我來話舊的吧。”他上前攬住楊瓊的肩膀，“雪地寒涼，不如到莊內略坐？”

楊瓊的劍在沈碧秋的梗嗓處停了下來，他白淨而秀美的臉上有了痛苦的神情，雙眼微微有些發紅，彷彿立即就要落下淚來。沈碧秋隻是緩緩地柔聲說道：“子修，若殺了我能夠叫你高興，我死而無憾。”

蕭北遊搖點頭：“啟稟師兄，此事與我無關。欲加上罪，何患無辭？”

來人恰是歸雁莊的少莊主沈碧秋。他彷彿並不在乎楊瓊拒人於千裡以外的敵意，隻是笑道：“是碧秋失禮了。還望殿下莫怪。”

楊瓊的臉上暴露了一絲笑：“那便好。阿北，柳非煙之死，你可知情？”

楊瓊將懷中的一把摺扇遞給那人：“把這個交給沈碧秋，他天然明白。”

沈碧秋微微一歎：“多年未曾相見，沈某隻是想同宮主好好說說話罷了，宮主又何必咄咄逼人？”他目不轉睛地看著楊瓊，“當年的事，不得已而為之。我覺得，唯有如此才氣保全你，即便你恨我，我也無怨無悔。”

楊瓊冷冷一哼，傲然道：“我們要走了，你若不平，儘管放馬過來，看你們能不能攔下我楊瓊的來路！”

楊瓊收了劍，退後了兩步，目光一瞬也未曾分開沈碧秋，沉聲問道，“阿北，在沈園這幾日，你可還好？”

不到一刻鐘的工夫，門內便傳來紛遝的腳步聲，隨之，硃紅色的大門敞開，兩班仆人恭敬整齊地候立擺佈，一名風騷俊雅的年青公子徐行走了出來。此人邊幅非常出眾，唇若塗脂，目若朗星，眼角眉梢俱透著和順含笑, 如三月東風, 舉手投足間, 一派溫文爾雅, 叫人看了賞心好看，不免生出靠近之意。他施施然來到楊瓊近前，恭然施了一禮，淺笑道：“子修，彆來無恙？”

楊瓊道：“你又錯了。我早已被趕出燕都城，皇上命我畢生不得入京，何來殿下的稱呼？沈碧秋，你膽敢違背聖意麼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