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80.奪刀[第1頁/共4頁]

沈眉很有些憂愁地看著沈碧秋：“隻是當局者迷，旁觀者清。老臣隻是怕少主被楊瓊的美色所利誘，對他動了至心。”

沈碧秋道：“爹，這些話你在五年前就警告過我。但是，你可曾見我當年脫手時有過半分的躊躇麼？”

沈眉道了聲“服從”，沈碧秋揮了揮手：“我有些倦了，你且辭職罷。楊瓊的事，今後再議。”

母親……浮舟……

沈眉道：“少主，此事尚未有定論，還需從長計議。”

沈碧秋一言不發地坐回到榻上，麵沉似水，很久，才緩緩道：“國仇家恨，時候不敢或忘。弑親之仇，不共戴天。”他冷冷一笑，低低地彷彿是在說給本身聽普通，“我苦心運營這很多年，豈能因為一點後代私交，前功儘棄，功虧一簣？我又如何對得起母親在天之靈！”

不！母親！

劉南圖冷哼了一聲，又射了一箭，這一箭直直劈開上一箭，釘在了靶心上。楊小巧叫了聲“好”，笑道：“父君的箭法公然天下第一！”

浮舟！浮舟！

沈眉道了一聲“是”，卻仍然站在原地，欲言又止。

沈碧秋緩緩點頭：“不錯，我也曾如許想。”他負著而立，雙眉微蹙，“隻是，照目前看來，楊瓊是毫不會把瓊花碎玉劍的心法奉告我了。”他沉吟道，“若殺了他，便得不到心法，若冇有歐陽間家的無形無相心法，隻怕我畢竟冇法真正號令江南四族和八大門派。”

沈碧秋從夢魘中驚醒，驀地坐直了身材，盜汗自額角涔涔而下。他捂住本身的眼睛，酸澀的刺痛感傳來，彷彿麵前還是夢境中的一片火紅烈焰。

沈碧秋道：“這個主張是不錯。隻是他的性子太烈，隻怕弄巧成絀，他若寧為玉碎不為瓦全，我們便賠了夫人又折兵了。”他的唇邊彎起一抹溫文的笑意，“待我再關他一些光陰，先磨平了他的性子再做籌算。溫水煮蛙，蛙死而不自知。楊瓊是如何的人，我最清楚不過，向來江山易改賦性難移，我就不信他能翻出我的手心。”

那是一個侷促的暗室，並冇有多餘的物什，隻在烏黑的牆壁上掛了一副畫像。畫中女子身形妖嬈，端倪含情，卻透著一股天生的貴氣。

沈碧秋感覺本身在黑暗中浮浮沉沉。

浮舟！你在那裡？

淚水滴落在冰冷的石板上，他俯下身，以額叩地，喃喃道：“母親，你放心，楊真真欠你的，孩兒一筆一筆給你討返來。至於劉氏一族，孩兒天然一個也不會放過。”他抬起臉，神采冷酷而斷交，“孩兒在您麵前賭咒，毫不會為情所困，更不會被色@欲所迷。”他猛地抽出腰間佩刀，在本身傷痕累累的左臂上狠狠劃了一刀，鮮血湧出，滴落在青石板上，疼痛刺激著他的神智，他感到本身的心彷彿也在一滴一滴地淌著血，心中楊瓊的影子影影綽綽，胸口的脹痛囊括而來，讓他的喉頭模糊有些腥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