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2章 決斷[第1頁/共5頁]

西穀連駢道：“殿下若執意要保住何晏之，現在之計，唯有反客為主，先動手為強，殺了田蒙。”

楊瓊突然變色：“謀逆大罪，乃是要判淩遲正法，連累九族。”

西穀連駢跪在地上望著他，眼中明滅著陰暗的光：“殿下，眼下唯有兩條路可走。其一，便是臣方纔所言，捐軀何晏之，臣再遵循原定的打算護送殿下從益州穿過河西長廊，自渤海舊界入關東。”他頓了頓，目不稍瞬地看著楊瓊，“其二，便是破釜沉舟，讓田蒙永無機遇將卷宗上交刑部。”

楊瓊止住了腳步，目光凜然地看著西穀連駢，低聲道：“莫非再無其他之法？”

西穀連駢的目光落在楊瓊手邊的烏木琴上，便道，“這把琴的音質過分淺顯，不過是平常之物，配不上殿下的令媛之軀。臣那邊有把七十年前聞名琴師蕭紫煙親手所製的苦水琴，明日便叫人給殿下送來。”

西穀連駢道：“當年田蒙曾與大院君聯手對抗歐陽將軍。現在，他必然又會背叛大院君。如果如此，皇上天然不會坐視不管，對我們倒是非常無益。”他走近了一步，湊到楊瓊的耳邊，“田蒙現在剛遭喪子之痛，一門心機都想著要緝捕何晏之，為子報仇。我們恰好趁其不料，攻其不備，此時不脫手，以待何時？”

楊瓊點頭道：“你說的很有事理。眼下這確切是最好的體例。但是……”他用指腹輕撚著薄薄的紙張，神情淡然，語氣倒是極其果斷地、一字一頓地說道，“連駢君，我的目標，倒是不管如何，都要保住何晏之。”

此言一出，楊瓊不由得勃然變色，拂袖回身，厲聲打斷了他的話：“夠了！”他低聲嗬叱道，“不成猖獗！”

西穀連駢正襟端坐，道：“田蒙此番失了獨子，恨不能將一乾人等全數給他那寶貝兒子陪葬。我本日在府衙已經同他翻了臉。”他從懷中取出一封書牘，“田蒙修書密報上京，所幸被我半路堵截了下來。”西穀連駢的神情莊嚴道，“最費事的是，田蒙彷彿已經曉得了殿下的下落，隻怕大院君那邊已經收到了風聲。”

楊瓊翻開信函，細細看了幾遍，緊抿著唇，一言不發。西穀連駢卻站起家，朝楊瓊拜了一拜，道：“殿下，照現在的情勢，臣下覺得，唯有把何晏之交給田蒙。不然，田蒙若狗急跳牆，禍水隻怕會引到殿下身上。”

西穀連駢道：“臣本想找一個身形邊幅肖似何晏之的人冒名頂替。隻是，田府高低見過他的人太多，而田蒙又老奸大奸，隻怕瞞天過海不成，反而會弄巧成拙。”

楊瓊冷冷道：“你的忠心，很讓我打動。”他盯著西穀連駢，“但是何晏之，是絕對不能捐軀的人。你可明白我的意義麼？”

楊瓊一笑：“金針聖手江有情，天然是名不虛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