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9章 暗示[第1頁/共4頁]

楊璿璣一咬牙，心道，本日的轉機皆在此一舉，便叩首道：“母上聖明，皇兄他被逐出都城五六年，向來循分守已，卻俄然在陳州殺了懷遠侯，此中必有隱情。”

楊璿璣驚奇地跪著，呆了半晌，才領旨謝恩，她有滿腹的疑問，此時現在卻一句也不敢問楊真真。

楊真真嘲笑了一聲：“你這番話，倒是和子修的密函上說得普通無二。”

楊璿璣咬著唇，終究低低道：“兒臣不過為求自保。駙馬大婚以後如果回關中原籍，兒臣不也是要隨駙馬一同歸去的麼？”

楊真真道：“我剛收到了你大哥的認罪書，你說，朕該不該信賴他？”

“但是，朕垂垂髮覺，歐陽長雄拒婚的真正啟事，倒是因為他對皇姐有情。而皇姐對他，也一定偶然。當時候，朕感到本身遭到了極大的捉弄，本來，統統不過是他們二人之間的糾葛。朕的心中氣憤非常，卻敢怒而不敢言，更不敢去詰責皇姐，因為她是將來的儲君，朕將來的存亡存亡都繫於她手。”她嗬嗬一笑，盯著楊璿璣，緩緩地，一字一頓地說道，“但是，朕也垂垂想明白了一個事理，唯有履至尊才氣敲撲天下。如果能取皇姐而代之，那麼，另有甚麼是朕得不到的呢？普天之下莫非王土，率土之濱莫非王臣，又何況小小一個歐陽長雄乎？可惜，天下隻要一個，皇位亦隻要一個，儲君之位，本就是你死我活，皇姐即使待朕百般好，會將皇位拱手讓給朕麼？在這無上榮光之下，甚麼父女之情，甚麼母女之情，甚麼手足之情，又算得上甚麼？璿璣，你說呢？”

楊真真哈哈大笑起來，回身大步回到了鑾座之前，她背對著楊璿璣，緩緩說道：“京中的事，朕自會措置，統統停滯，朕都會替你掃平。你到了關中，牢記療攝生息，莫要輕舉妄動。關中乃是龍興之地，你須好自運營。”她回身看著小女兒，目光深幽，“螳螂捕蟬，黃雀在後，鷸蚌相爭，漁翁得利。璿璣，你可記著了？”

楊真真隻是悄悄地看著她，好久，才長歎了一聲，喃喃道：“光陰飛逝，想不到朕的璿璣竟然也已經長大成人了。”

楊璿璣道：“據兒臣所知，懷遠侯田蒙與大院君早有來往。皇兄怒殺田蒙，想必是忍無可忍。母上本已經召皇兄回京，他卻俄然呈現在陳州，隻怕是為了遁藏追殺，或者是有人用心引他去邊塞，好趁機撤除皇兄。”她昂首看著楊真真，“陳州之變，絕非偶爾，必是詭計，請母上三思。”

庭柱以後傳來一聲輕咳，楊真真淡淡的聲音傳了過來：“免禮平身。”

楊璿璣一怔，徹夜的楊真實在在有些變態，前江陵王本是宮中的忌諱，劉太後曾有懿旨，誰也不得暗裡議論江陵王的舊事，本日乍然聽母親提及這些舊事，不由又是獵奇，又是惶恐，悄悄聆聽。楊真真持續說道：“不過，朕與皇兒的處境又不一樣。固然父皇不喜好朕，母後隻是拿朕做為爭寵的籌馬，但是皇姐待朕倒是至心實意的。”她眯起眼睛，唇邊泛著笑，“朕還記得康定十八年的春季，皇姐得勝歸朝，在午門的迎師大典上，朕頭一次見到歐陽長雄。”她看了楊璿璣一眼，“當時朕比皇兒的年紀尚小一些，見歐陽長雄少年漂亮，便動了心。當時節，母後看出了朕的心機，非常不喜，她感覺朕未能如她所願，又不肯服從她的安排，乖乖嫁給表哥，便對朕各式唾罵，嚴加責打，還將朕關在禁中，不準朕離宮半步。當時執掌中宮的是曾貴妃，樂得見劉妃折磨本身的女兒，父皇更不會管朕的死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