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章 逞乾戈[第1頁/共2頁]
鐵蹄踏破了村莊裡安好平和的氛圍,村中犬吠聲聲、怵惕不寧。
看也不看地上倒斃的人,馭刺振臂一指火線,兵士們策馬突入村落。
“阿爹?”推了推阿爹,得不到迴應,四瀆怕極了,撒腿就往屋子裡跑,焦心腸喊:“阿孃!”
驍騎將威風凜冽騎著戰馬,身披的鎧甲凝固了血漬,似是昨夜裡剛經曆了一場惡戰,這數百人竟是兵甲未卸、日夜兼程差遣戰馬而來!
和順的語聲傳出,裡屋一張竹榻上躺著的少婦掀了簾帳,探出頭來,清秀的麵龐上帶著和順的笑。
即便他們已封印、並已落空了神付與的才氣,那些世俗中人,為何還不肯放過他們?
肩膀被阿爹抓得很痛,四瀆哭得更短長,“好人問爺,村莊裡有幾個妊婦。爺冇說,他就把爺給殺了。”
數列馬隊,為首的少年主帥滿臉凶悍冷厲之色,用馬鞭指著田裡的老農,喝令:
四瀆撲到床前,惶惑抽泣,“阿孃,阿爹他、他……”
山麓蜿蜒而來的村間巷子,與田埂交代,一叢鬆撒在田頭的柴垛裡簌簌顫栗,老農手搭涼棚,叫喊:“四瀆,你躲在柴垛裡做甚麼呢?”
田頭,堆壘的柴垛沙沙作響,小童從枯柴叢裡鑽了出來,驚慌地看了看倒地斷氣身亡的老農,哭著往山上跑。
“妊婦?!”
飛塵裡明滅著數百個恍惚的人影,打雷般隆隆作響的聲音夾裹在塵霧裡。
四瀆是他們佳耦二人收養的娃,現在琬兒好不輕易懷上了羿氏遠親血脈,外界凡俗之人,莫非還容不下羿氏艱钜維繫的這丁點直係血脈?
年後開春,田間禾苗流傳入土,倒春寒裡,大雪未停,農家人更是辛苦。
山麓旁,一片村落,白雪皚皚,覆蓋了幾家籬笆草屋。
老農聞到氛圍裡濃濃滿盈開的血腥味,不祥的陰霾籠上心頭。
該來的,畢竟還是來了……
老農惶惑不安地走上前去。
“琬兒,我冇事。”
感喟聲從嘴角悄悄逸出,羿仲看看躺在床\上的妻那較著凸隆的肚子,心中更加忐忑:
和順賢惠的妻嗬!
躲,也躲不掉!
美婦的心,格登一下,“他如何啦?”
“阿爹!”四瀆撲在阿爹懷裡,渾身直顫抖抖,哭著說:“爺死了!”
“羿仲!”
“這小東西,撒尿也不找個好地兒!”老農臉上打了笑褶子。
竹舍的門“吱呀”一敞,一個端倪俊朗的男人從屋子裡走出,伸開雙臂抱住急奔而來的小童,寵溺地笑問:“瀆子,跑這麼急就不怕摔著?”
稚氣的聲音從那叢柴垛裡傳出,一個玩皮的小童提起褲子站了起來。
男人神采刷白,呆在原地。
男人猛地抓住四瀆的肩膀,不敢置信地問:“他們殺了你三爺爺?這是為甚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