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十四章 室中談[第1頁/共3頁]

“信手塗鴉罷了。”少年頗覺好笑地看著他。

“不過……”少年有些怕冷，房門開著，冷風吹來，他緊了緊棉袍，道：“看你雙腿並未殘疾，化名之下，該當另有個真名吧？”

“你方纔在臨摹。”少年指了指屏風，來客這才恍然：此子不但耳力驚人，眼力更是奇佳！

“你、你……”來客吃了一驚，脫口就問：“你安知我是……”話一出口，已來不及收回，吃驚下的反應，又一次透露了他本身。

“體例是有的，不過……”少年又似笑非笑，“我為何要受你這激將法？”

其間仆人還是不慍不火，淡笑而問：“門外一個不利蛋，喊你‘三天’師弟？”

“你猜！”來客不肯相告。

“你來畫我，不若我來畫你！”繞口令似的，少年談笑之間，就將這不速之客由外而內，洞察得一清二楚：“‘三天’師弟，邊幅平平，脾氣陰晴不定，為人孤介，常在角落獨處，是個不太惹人重視的人，卻有過目不忘的人臉辨識才氣，善於給人畫像，卻不肯屈就為宮廷畫師，反倒受人教唆，混進天機觀來，乘機而動，幫人辦事！若非圖個款項權益，便是欠人恩典，以此報恩！如何，我將你‘畫’得可有入木三分？”

“是誰喚你來為我作畫？”少年語聲輕微，似在迷惑自語，“何人對我獵奇？”

“不、阿誰……”抬手，擦擦額頭，甩一把驚出的盜汗，石中徠不安閒地乾笑幾聲，顧擺佈而言他：“阿誰……屏風上，是誰留下的墨寶？如此精美的畫技，比之先師，亦毫不減色，真真叫人佩服！”

“哦”了一聲，羿天但笑不語。

混在天機觀當了這幾年的小羽士，每日除了打雜打掃，就是歌頌天子、吹噓尊上，石中徠對此是深惡痛絕，提到這位師尊，牙根兒直癢癢：

激將不成，又來教唆誹謗？少年青歎：“連我的名字都喚錯了，你又如何猜出我心中所想？”

來客隻是冷哼一聲，卻不答話，少年瞅著他，俄然問道：“畫匠石謬與你有何乾係？”

四方雲湧，潛龍出山！記著你下山的機會――十年之約，五年一限！

“想不到……”石中徠悶悶地吐出一口氣，“你被尊上禁閉在此，所學所聞卻很多。”

此子，當真有過人之處！

心口默唸這四個字，平複一下情感，他搬來凳子，坐到少年麵前，將籃子擱在地上，而後問：“一天師兄如果閒極無聊，想找人玩兒，戔戔作陪便是！”

石中徠已然瞠目結舌，半句話也說不出來，此子卻道：“還要陪我玩兒麼？”

方纔，他在打量畫中猛虎時，不自發就伸手虛空臨摹，指尖勾畫下，透暴露石謬獨門傳授的畫功筆法，令少年一眼看破他的身份來源。

“整日裡一副超出在凡人之上的姿勢，真當本身是真仙天尊？廣納弟子，不過是搞些氣勢場麵，往本身臉上貼金！想受芸芸眾生頂禮膜拜？我看他是樹敵很多，傲慢而不知收斂，犯下公憤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