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百二十四章解甲（下）[第1頁/共3頁]

“本來如此麼？”

“恰是。改過軍進京以外，給養皆不充沛，兵士每日飲食，遠不及在東南。軍餉亦不如東南時充沛。但仍安守大營，從未有騷擾百姓之舉，亦無半句牢騷，隻因他們曉得，這是在京師，他們是萬歲的兵，絕對不會給萬歲丟臉。本日萬歲在此觀操，他們在驕陽之下，衝殺兩個時候不知倦怠，亦是因為皇恩浩大。萬歲一句話，慢說解甲，就是赴湯蹈火，這些軍卒也不會有半點躊躇。但是萬歲下旨之前，帶兵官的號令，他們是絕對不會服從的。”

從這支軍隊的表示看，這絕對不是甚麼規律渙散的散兵遊勇，乃至眼下在國朝境內，也找不出一支有一樣本質一樣規律的軍隊出來。但是大師都挑選性躲避這一點，重點還是談他們不聽號令的事。起碼要在言論上構成導向，讓萬歲認定，楊承祖帶兵無方，把這方麵的路堵死。

“萬歲有旨，解甲！解甲！”十幾名小寺人在張佐帶領下，騎著快馬，在校場上來往奔馳，手裡舉著那鐵皮喇叭，把嘉靖的口旨通報下去。半晌以後，無數鎧甲落地。

聽到一聲聲金屬與空中的撞擊，嘉靖霍然站起，推開身邊的寺人宮人，站到觀操台邊，手舉鐵皮喇叭大聲問道“朕問爾等，爾等是何人的兵？聽誰的話？”

“陛下，老臣覺得，楊都督練兵確有效果，但隻求戰力，不求規律。將士凶如虎浪狼卻無繩索束縛，士卒能夠不遵號令，若用覺得戰，需關鍵民。是以，隻能算是不過不失。東南殺倭之功應無子虛，然東南處所所奏，新軍滋擾處所，殘虐生民之事，亦應詳查。”

“啟奏陛下，臣受皇命，於東南練兵，定名為忠字五營，營中設宣教官，每日所講者，惟忠君二字。每日全軍用飯、練習之前，必三呼萬歲，然火線可停止。每日遲早，全軍皆呼吃萬歲的飯，穿萬歲的衣，向京師方向遙拜三次，時候不忘，本身乃是萬歲的兵。除了天子，他們誰都不認。於東南作戰時，臣是皇命委任的帶兵官，他們天然聽臣號令，令行製止，這不是因為服我，而是因為忠君。練陣演兵，是為萬歲所演，是以臣一聲令下，他們即使熱死也不會擺盪。但是讓他們解甲，乃是軍令，並非聖旨，全軍兒郎覺得那是臣本身的意義，以是就冇人履行。”

，金獻民、李鉞全都不再作聲。究竟上，看出這個題目的大臣並不是孫交一個，但是現在內閣以及都察院包含刑部、大理寺，傳出來的風向都是要倒楊，如果不出不測的話，當此次的會操結束後，對楊承祖的調查就要開端，隨後就會拿出他收受賄賂，貪墨軍餉的證據，接著就是對他的清理。

當然，如果那些勳貴真有人不知死活的跳出來硬頂，楊廷和這邊也有充足的彈藥，把他們一起清算掉。是以明天這個場合，那些世代將門的勳貴們，隻是帶了個腦袋過來，嘴不會說一個字，哪怕這個題目放在明處，也不會出來分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