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：宗廟[第1頁/共4頁]

嬴櫟和韓談回到興樂宮，關內侯嬴顯已等待多時。

公子道：“子嬰看這偌大鹹陽。幾無醒者矣。”子嬰喝乾一爵，他轉頭問著嬴櫟：“子正，你且說說，不但是鹹陽，這大秦天下，另有復甦的人麼！”

嬴顯抱拳下拜：“公子但有抖擻之心，臣下定捐殘軀跟隨公子擺佈！”

三人言語激昂誠心，子嬰聞之心下大慰。今番所謀，是以寡擊眾，決死一搏。成之，秦國答覆有望；敗之，發難世人自免不了身故滅族之禍。但是，君臣四人肝膽相照，高低一心，定能竄改這傾頹之局勢！

酒保將兩人引入內殿，子嬰見到二人返來，便表示嬴櫟退席。

子嬰站起來，他站在視窗道：“我本來想讓禦史查證趙高通敵養奸之罪，藉此逼他放權歸政於我嬴氏公族。誰想趙高算計至此……”

子嬰淡淡地說道：“公伯縱橫疆場四十年，本日卻又和販子人般說些低沉之話？濁酒荊布，那些個解憂忘憂，不過是癡人之言罷了。”

嬴顯接太長劍，俄然使了個劍訣，在內殿當中舞起劍來。嬴櫟見關內侯所舞之式乃是昔日櫟陽老秦軍的劍陣招數。這關內侯嬴顯隨已年逾六旬，但使起劍來還是虎虎生威，涓滴不顯疲態。很豐年青時隨呂相出征東周國時的虎將風采。

嬴顯聲音一沉，執劍而問：“定秦！定秦！飲逆賊之毒血！”

關內侯提及楚軍道：“朝野之間都知那趙高與楚軍劉邦多有密信來往。嬰公子，恕老夫直言，本日在朝會上公子建議禦史大夫徹查百官，但是正中了趙高的下懷。如果此事究查下去，除了趙高一黨，餘下的大臣如有齬齟之處，隻怕都要倒向趙高。”

嬴顯一番話說出來，讓此時的書室寂然無聲。三人悄悄地站立在子嬰身後，子嬰目光灼灼：“當今趙高要行伊尹放太甲之事！然我大秦國運豈能由一閹宦擺佈！”子嬰用目光一一掃向在場的世人，他道：“隻要鹹陽城內另有我大秦公族，定要與這逆賊周旋到底！粉身碎骨，在所不吝！”

嬴顯點點頭，“若趙高和叛賊裡應外合，鹹陽城必將不攻自破。老臣覺得，我等該當在賊眾發難之前先行動手！”

三民氣下一沉，心中卻各有貳言。

子嬰問之，嬴櫟道：“趙高在都城熟行僭越之事，遲早也會拔除秦國社稷，自主為君。但是此人俄然罷手，絕非因為百信反對、天象變異質由。”

子嬰凝睇著跳動的燭火，說道：“五日以後，待大典停止之時，我傳趙高前去太廟，隻要此人進入太廟，屆時一擊殺之！”

子嬰思謀一番，說道：“這幾日就遣人奉告趙高，公子府要籌辦大典所用的祭奠捐軀。光陰所耗，前後五日為期！”

“好一個複興大秦！子正，自請！”關內侯大為讚美，他複飲一爵，又遞給嬴櫟一爵，嬴櫟接過抬頭飲乾。關內侯非常賞識這位青年軍人。他見嬴櫟氣度豪放，非平常軍人能夠對比。嬴顯道：“子正彆來無恙。十四年前櫟陽一彆，彼時白馬少年飛劍。現在再遇，你也愈發和你母親相像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