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：嬴櫟[第1頁/共5頁]

嬴櫟回身看著無薑，他此時現在隻感覺雙手手心滿是汗水。左手的定秦劍也變得沉重了起來。他道：“薑兒，你帶櫟大哥去墳場看看。”

嬴櫟看著無薑明豔的臉龐，他那暗淡的眼神當中瞬時充盈了神采。

但是一己之力，畢竟難以攙扶頹廢的敗局，嶢關之戰的失利，彷彿一記狠惡的烙印，深深的記刻在嬴櫟的內心當中。當他見到關內侯的墓碑，心口更是被一柄利刃狠狠地剜過。

嬴櫟一時迷惑，無薑道：“數日之前，張大哥得知天子南下，推測有事產生。讓我待你返回櫟陽，來此會晤。”

“老公伯......子正......來看望你了！”嬴櫟此時跪在地上，雙手托舉定秦，對著老嬴顯的墓碑重重拜倒。

“張大哥之意，莫非也要去官遠走？”

無薑點點頭。清算了儀容，看著天氣道：“恰是未時。櫟大哥隨我來。”

嬴櫟的心機被張良看破，他直言道：“天子猜忌賢臣，意欲除之。楚王被囚至洛陽，恐有伍員文種之禍。”

不久，嬴櫟拾起地上的定秦劍，對著麵前的墓碑重重一拜。他道：“薑兒，張良當年為劉邦智囊，佐策入關。關內侯的死，便是因為此人。”

無薑上前扶起嬴櫟，再看時，嬴櫟眼眶發紅，泫然欲泣。

張良淺笑道：“無妨，家師也是推測鹹陽君會有如此答覆。”

“而鐘離昧奔楚，也恰是韓信乏其遠謀，授人以柄。”張良持續道：“陛下既然囚禁了韓信，英彭等人必定驚懼。陳地之約的目標已然達到，楚王又累有軍功，朝廷是不會難堪韓信的。”

那是嬴櫟經曆的第一場戰役。他單騎而出，從鹹陽奔馳關下，定秦血戰疆場，仰仗一己之力，嬴櫟生生救出圍困在關下的秦國同袍。敗樊噲，破曹參，救嬴顯。楚軍大將居高臨下，無不震驚。

張良聽到無薑回話，饒有興趣地問道：“孫女人彷彿有一番觀點？”

張良點點頭，言道：“楚國生變，韓信遭囚。如此大事已在諸侯之間傳得沸沸揚揚。”

嬴櫟在一旁冷靜無言，無薑抓了抓衣角，便持續道：“無薑隻是感覺，漢王固然貴為天子，但是天下還未歸服。黔黎民氣不聚，也一定認那‘漢民’之身。再者，昔日楚漢相爭，這幾位封王隨漢軍南征北戰出世入死，立下開疆拓土之功。朝廷不肯重蹈秦國的覆轍，為了安撫這些諸侯，便將國土豆割，將這些王公大將分封各地，以安撫諸王。”

嬴櫟顛末墓闕，來到一座石碑之前。他伸手劃過墓碑上的篆字，低聲唸到：“秦國前將軍關內侯嬴顯之墓”

無薑看著嬴櫟起伏的肩膀，心下為之動容。

“就是為了勸我歸隱山林，與之一起修仙問道？”

嬴櫟悄悄握住無薑的手說道：“薑兒，我本獻策於堂前，讓楚王擯除鐘離昧。陛下緝捕不到此人，天然也不會難堪楚國。但是最後鐘離昧自裁，楚王竟提首麵聖......如當代人皆知鐘離昧為楚王所逼，憤而自裁......”他長歎一聲：“此事已無可挽回，但非論如何，楚王有恩於我，我必須設法救援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