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九十四節 京師（五十一）[第1頁/共4頁]

“我看，這冷凝雲必定是使了甚麼手腕，”秦掌櫃道，“還是先探探大夥的口風再說。”

申掌櫃微微皺眉，心道這陸掌櫃還是這麼粗鄙！

“是這話。”世人紛繁點頭稱是，申掌櫃大急，正要開口說甚麼，曹掌櫃擺了擺手，持續說：

厥後大夥雖說合作還算順暢，但是髡賊登岸廣東的時候，八家又一次同謀，企圖將德隆打成“逆產”，冷凝雲打成“髡賊特工”――這回可比上一次更嚴峻，真要成了，冷凝雲隻怕是性命不保。

二人一前一後又回到了屋子裡。隻聽得封記的陸掌櫃正在侃侃而談：“……這冷凝雲啊，今晚必定會來。不來我是你孫子……”

“你怕甚？”秦掌櫃道，“楊公公早就派人去提他的銀子了。明個一啟封，冷凝雲就得乖乖地把十萬兩銀子交出去。楊公公銀子一到手，冷凝雲是死是活管他鳥事？”

一群人正說得熱烈，俄然外頭一個小幺兒出去稟告：“德隆的冷凝雲冷老爺來了！”

申掌櫃一想也是，冷凝雲手裡現在說不上有甚麼牌。

他持續勾引道：“打蛇不死，反受其害！這冷凝雲現在方纔得救，德隆恰是最衰弱的時候，外頭本來就風言風語甚多，我們隻要來個推波助瀾，用不著我們多賣力，外頭的存戶和票子擠兌就能要他垮台！”

“哈哈……提及來，德隆的店主不是髡賊麼？聽聞髡賊可有錢的緊！”

廳堂裡竟然瀰漫著笑聲，這高興的笑聲在申、秦二人聽來倒是說不出的詭異。

“你們想得美！德隆可向來不承認自個是髡賊。你跑去兌付，廣州的髡賊說你是朝廷派來的特工，拿到海皮開刀問斬……”

山西屋子的掌櫃大多出身基層，都是學徒小伴計一步步熬上的。大多隻是讀過幾年私塾，算是精通文墨。隻不過他們多年闤闠打磨，天然學得一副販子的言辭辭吐。隻要這陸掌櫃，不脫本質，幾句話就現出本相。

一想到店主，他的腦門子上就有些出汗了。本身這幾十年的名譽，後半生和子孫的繁華繁華，就全在這上頭了。

“真有這事，冷凝雲還能叫人綁了去？”

楊公公是鐘鼓司掌案，雖比不下屬禮監、禦馬監如許的實權衙門，卻也是堂堂二十四衙門之一的長官。真把他獲咎死了，結果也不是他們能承擔得起的。

“我也不曉得。”秦掌櫃一臉懵懂，“年前都說得好好地！分攤買票子的時候大師也都痛快。再說就算德隆的票子變廢紙了，一家最多也就喪失幾百兩。”

“買賣？都把冷凝雲獲咎死了，難不成還蹲在京師等他來活剮？天然是麻溜的捲鋪蓋回山西去，買賣哪不能做，再說性命和買賣，還是性命更要緊……”

雖說申掌櫃確信，各家對德隆的前程是不看好的，並且另有厚利可圖，本來的擠兌之勢不成製止，但是八家合力和自行其是收回的力美滿是兩樣的。八家共同業動，能夠調和進度，同一調劑，大可打得德隆喘不過氣來。分分開，德隆應對的餘地就大很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