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八節 積習[第1頁/共4頁]

“出勞役出過變亂麼？”

“你家人丁暢旺啊。”鄖素濟點頭，“孩子們都多大了？”

“都是那裡派得差，要過甚麼手續？”

“出勞役管飯不？”

韓道國從速接上來講：“這幾戶，村裡做主，他們的地都安排了人代耕。逢年過節，村裡再補點糧食布匹甚麼的。日子都過得去。毫不叫他們凍餓著。”

韓道國從口袋裡取出個小本子來，沾了點唾沫翻了幾頁，說道：“回稟首長：就說上個月，我們村一共出勞役1566個工日。上個月還是農忙，派勞役要少些。如果常日裡，就得上2000個工日了！”

範十二見首長們正和組頭們說話，說“我去解個手。”便從院子裡走了出來，他冇去尿尿，叫來了內裡正在“保持次序”的劉元虎，道：“元虎！你從速去那那幾戶出了變亂的人家預備下！弄身好衣裳給他們穿戴，糧屯裡加滿，叫他們不要胡說！一會冇準首長要去看！”

“殘廢的無能活嗎？”鄖素濟說，“村裡對他們有甚麼安排？”

老頭子瞥了眼範十二，道：“第一就是夜校，從縣裡派人來‘掃盲’。夜裡上課，識字是功德，但是大夥白日乾了一整天，第二天還得出工，都想早點睡覺。非得大夥都去――從掌燈學到起更。小孩子也罷了，俺如許的老頭子是不是就饒過了……”

如許的安排鄖素濟感覺還是能夠的，但是範十二言辭含混，不能不叫他對韓道國的說法起了狐疑。他決定，一會去這幾戶人家瞧瞧。

範十二見鄖首長說話的工具是白普廷，內心定了一多數。老白不但很“識相”，平時又非常謹慎，不會胡說話的。

“托人說合了一個。眼下剛打下糧食，手頭緊，拿不出全套彩禮，先放了個定。等賣了糧食土產，過了正月就過門。”(未完待續。)

劉元虎承諾了，又道：“其他幾家好說，曹家如何辦？阿誰老貨一向和我們對著乾，決計不肯順著說話的。”

鄖素濟叫老頭坐下，接著又有人提到另有很多變相的出勞役：做軍鞋拆洗舊軍衣是一種，征蓖麻籽是一種；給軍隊和勞工籌辦炊事，叫婦女們做煎餅的又是一種。另有每年的民兵集訓等等，不一而足。

“哦，是管帳。”鄖素濟曉得基層構造裡彆把守帳不是官，倒是個關頭性人物，乾部要做好事情要靠他，要拆台也靠他，對村裡的根基環境體味比淺顯乾部要深切的多。他看這管帳的作派，約莫也是個店夥之類的人物出身，說得新話卻帶著南邊口音，便道，“好吧，你說說看吧。”

韓道國見他冇有貳言，膽量也大了幾分。說：“至於這個月，算是農閒了――實在首長您也看到了，閒不到哪去――縣裡一個告訴，要調我們村一半的勞力上工地，一去就是一個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