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百七十九節 京師（一百三十六）[第1頁/共4頁]

實則無顏並冇有修行的心，之以是“削髮”，不過是為了掙得行動自在的便當。因為周遭都是端莊寺院，無顏不敢公開豔幟高張，搞“花庵”的花樣。暗裡裡卻常做些拉縴拉攏的活動，為大戶人家男女幽會大開便利之門。

有容聽她話裡成心，問道：“姐姐的意義是……”

無顏聽得細心，卻不開口，直到她停下才問道：“你有甚麼籌算？”

自從有容來進香以後，二人意趣相投，言語投機，不覺又激起她的“大誌壯誌”。有容臉孔姣好，打小又受過全套“瘦馬”夾磨，非論言語、應對、禮節……都挑不出弊端來，如果用她來知客，豈不是一個莫大的助力？

“還說甚麼斷不竭的。”有容長歎一聲道，“現在已是仲春，下個月河一開凍，潘大爺天然就南邊去了。到時不竭亦是斷了。”

肩輿抬起，一起走街過巷，出了崇文門，過了抽分廠，抽分廠的西南一帶明朝是一片凹地，星羅棋佈的充滿了大小“海子”，風景惱人，因此寺廟林立。甘露庵便廁身此中

甘露庵處所不大，小小的三進院落。有容已經來過多次。這座庵堂的主持無炎並非真正削髮人，當然也說不上有度牒。她原是宮中權宦的下堂妾，家裡的“老爺”是閹黨，垮台以後婢妾分離，各謀前程。

“來我這裡如何？”無顏低聲道，“不比在人家裡為妾來得安閒？”

誌向很大，門路也有；京師很多大戶人家的內堂，她都走得出來，說得上話。可她臨時也不敢放開手腳做事。因為獨木不成林，冇有幫手。庵中的幾個尼姑，老的老，小的小，春秋合適的又都是為了混口飯的貧寒人家女子。碰到生人，連話都說倒黴索。隻能做些粗笨的活計。

有容不是本地人，不會尾大不掉，隻能憑藉於她。且身邊起碼有幾百兩的私房銀子並很多金飾。憑她無顏的手腕，到時候天然哄得她拿出來“投資”。

本來這無顏雖有了這處財產，卻並不滿足。籌算把香火弄得再暢旺些。大大地斂一筆錢，置個幾十畝田的廟產，還籌算著興建花圃，雇上幾個做素齋的妙手……讓這裡成為大戶人家女眷們常日裡燒香遊賞的勝地。

固然徐勇來整飭過以後，月朔十五的進香臨時停了，但是去閨蜜家“走動”是王老爺準予的事，仆人們誰也說不出甚麼，徐勇又不在，劉七兒伉儷更不會礙事。

但她伎倆高超，外頭還覺得她這裡固然塵凡味足了些，一意攀附逢迎朱門大戶的女眷，總還是個潔淨的修行處，那裡曉得裡頭的花腔。

過得三日，有容公然想出了體例。她在京師裡頭有幾個要好的乾姐妹，多是在大戶人家為妾室，常日裡多少亦有走動。此中一名，現在是京師裡某部侍郎家的紅姨娘。王業浩在京師廣結人脈，天然不會錯過這路乾係。常日裡也準予有容和這些姐妹們走動聯絡豪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