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百四十節 京師（九十七）[第1頁/共4頁]

“話是這麼說……”元掌櫃明顯不太有底氣。他們兩次企圖置德隆於死地，兩次楊公公都著力乾與。並且第二次因為德隆有髡賊之嫌，楊公公已有放棄之意，最後竟然又被德隆安然度過，使得他們不得不思疑除了楊公公以外，德隆另有更短長的門檻。

一群人正說得熱烈，俄然外頭一個小幺兒出去稟告：“德隆的冷凝雲冷老爺來了！”

“髡賊到了廣州，也冇見哪家廣州同業的腦袋搬場。”有人說道。

“哈哈……提及來，德隆的店主不是髡賊麼？聽聞髡賊可有錢的緊！”

廳堂裡又是一陣竊保私語。這些話並非無的放矢。

“是這話。”世人紛繁點頭稱是，申掌櫃大急，正要開口說甚麼，曹掌櫃擺了擺手，持續說：

“我看，這冷凝雲必定是使了甚麼手腕，”秦掌櫃道，“還是先探探大夥的口風再說。”

此話一出，本來歡聲笑語的廳堂上頓時冷了場。要說當年擠兌德隆的事情，這八家一家很多都摻雜過。特彆是德隆初到京師的時候，八家聯手不說，還動用了官家權勢，要不是冷凝雲背後的楊公公出麵，德隆隻怕早就灰飛煙滅了。

“老喬說得對！真把德隆當乾兒子，就得雪中送炭，哪有釜底抽薪的！”秦掌櫃立即擁戴，“他就是坐在岸上看水漲。德隆不倒天然好，德隆要倒了，他也冇甚麼大喪失。”

他持續勾引道：“打蛇不死，反受其害！這冷凝雲現在方纔得救，德隆恰是最衰弱的時候，外頭本來就風言風語甚多，我們隻要來個推波助瀾，用不著我們多賣力，外頭的存戶和票子擠兌就能要他垮台！”

但是箭在弦上，不得不發。這支箭不射出去。他對背景門檻便冇法交代，更彆說在店主麵前了……

“髡賊能打到京師，除非太陽西邊出來。”陸掌櫃一臉不屑，“再說了，髡賊真要打來，我們還留在這裡何為，簞食壺漿？”

申掌櫃最惱這傢夥插科譏笑普通的言辭，但是這番話說得倒是不無事理。真要髡賊得了勢，他們在京師也混不下去了。反過來講隻要髡賊不打過來，京師還是他們的天下。

他還想再說甚麼，元掌櫃嘀咕道：“德隆真要倒了，楊公公隻怕也不會善罷甘休。”

“是，大不了我們過後合股送幾千銀子給他就是。”申掌櫃道。

申掌櫃微微皺眉，心道這陸掌櫃還是這麼粗鄙！

一想到店主，他的腦門子上就有些出汗了。本身這幾十年的名譽，後半生和子孫的繁華繁華，就全在這上頭了。

話雖說得標緻，氣勢卻降落了很多，完整冇了當初“滅此朝食”的乾勁。申掌櫃不覺迷惑，這才過了幾天，如何一個個都俄然轉了性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