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百五十節 除舊佈新（十三）[第1頁/共4頁]

“真是匪夷所思，我是信不過的。”

他家中隻要一個過門不到兩年的老婆，要說出身，倒也勉強算是書香家世――未曾進過學的窮塾師的女兒。高天士結這門親身然有為他“洗白”出身的企圖。但是對方雖窮得幾無立錐之地，卻還感覺把女兒嫁過來是受了莫大的委曲。這媳婦天然心中不甘，常日裡固然恪守婦道，要說伉儷恩愛，那是完整談不上的。

卻見題目是：大宋澳洲行在廣州特彆市強迫收留乞丐遊民公告

高令達定睛一看，來人他不熟諳，從穿戴打扮來看，亦是個儒生，

街上行人希少，高令達倉促而行。街上三三兩兩的有澳洲人的小吏出冇，鐵皮桶和長把的掃帚。彷彿在往牆上塗抹甚麼標語佈告。這在廣州不是奇怪事，高令達偶然去看。正悶頭走路，俄然聽到街道上一陣鼓譟。他從速往中間一躲，卻見路上來了一行囚徒：幾十個破衣爛衫，鶉衣百結的乞丐，用繩索捆成一串，被上了刺刀的兵士押送著盤跚走過。他們的神采猜疑而震驚，彷彿還冇弄懂是如何回事。有人的身上有傷，胡亂的包裹著，排泄斑斑血跡來。差人們拿著棍子，不竭地擯除著他們快走。

“小的也不曉得產生了甚麼事，澳洲人俄然出動了很多人馬，各條街口都布上兵了，製止行人通行。”

“你是何人？”

“髡賊已將金花廟給剿了！”

氛圍一輕鬆，書齋裡又開端了海闊天空的閒談。高令達聽得無趣，卻也隻本事著性子，好不輕易捱到天氣將晚，雜役們說內裡的封閉已經撤消，他這才起家，略略清算了下出版院回金花廟去。

正在愁悶，內裡俄然一陣騷動。接著便傳來“乒乒”的炸響，還帶著鋒利的哨音。書齋中的諸墨客一凜，這是澳洲人的快槍聲！

“考取了又如何？我家隔壁的馮三，考了二十多年的孺子試，每回都是考末等，捂著屁股回家的。家裡窮得老婆都跑了――這歸去插手公事員測驗倒是取了。現在在稅局當案牘，一早忙到晚不說，還要去各處裡收稅，為了幾文錢與鄉野鄙夫爭論。說是官，不過就是個小吏罷了！”

雖說滿心迷惑，但是諸生一聽隻是在全城大索，不是大明又打過來了，臉上的神情又輕鬆了很多了――自古過兵如遭匪，澳洲人算是個異類！如果然得大明官兵打返來，那是逃命也來不及了。

“我是甚麼人不要緊，”來人急道，“我已經找你好久了！”

這是如何回事？高令達悄悄驚奇。自從潮州會館暴動以後，高天士便叮嚀各竇口“謹慎處置，不要觸了髡賊的逆鱗”，因此各竇口都很收斂，很多疇昔習覺得常的買賣都不敢做了。大哥繼位以後，尾巴夾得更緊。這些人是哪個竇口的，犯了甚麼事觸怒了澳洲人？想到剛纔的鳥銃聲，他愈發感到不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