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章 傷痛隻為一枚果[第1頁/共4頁]

仇九疼的呲牙咧嘴，臉上盜汗涔涔，黃豆般滾落。左手將衣衿掀起，咬在嘴裡，持續硬塞。“噗，噗”之聲迭起，一條右臂變成了刺蝟，鑲滿尖刺。仇九不管不顧，咬牙持續對峙，終究到了。仇九謹慎翼翼托住果子的底部，朝上一抬，一枚紅豔豔的還顏果落在了掌心，像一顆小小的心臟，彷彿還在微微跳動。

仇九來到崖壁近前。昂首看了看，隻見離空中約五丈高處，有一蓬喬木，一根繩索懸垂之上，繩頭離空中有約六尺間隔。仇九曲腿，漲身，騰空躍起，伸手抓住了繩頭。手上稍一借力，雙腳在崖壁上交叉蹬踏，身材鷂子般騰空而上，半途當中手腳在崖壁上再一借力，身子再度拔高，雙腳便穩穩落在喬木的根部。如許的行動，在鐘萬手以比賽的名義安排下，仇九與茵兒已經不曉得演練了多少回，現在做出來天然輕巧稔熟，臉不漲紅，氣不長喘。

“爺爺，九哥哥，我臉上好癢癢。”

仇九手指微曲，謹慎翼翼地虛虛包住還顏果，敏捷收回右臂。“滋滋啦啦”聲高文，尖刺手術刀般不竭刺入，再犁過皮肉，仇九的一條右臂血肉恍惚，一條條貫穿整條手臂的傷口，血肉翻卷，慘不忍睹。仇九用左手拿起果子，放入事前籌辦的小匣，揣入懷裡，然後將上衣撕成布條，將整條右臂捆粽子般草草包紮了起來。服用了一粒鐘萬手事前交給的療傷藥，稍事喘氣，這才揉身而下。猿猴老白一改以往手舞足蹈、吱哇亂叫的習性，冷靜跟在仇九後邊，下了崖壁。

比擬較還算含蓄的一大一小兩個男人，猿猴的確稱得上老皮不羞。整天膩膩歪歪纏著茵兒，一雙向來也冇洗過的臭爪子一會兒抻抻茵兒的衣角，一會摸摸茵兒的秀髮。稍有可乘之機，就撅起厚厚的嘴唇，冷不防在茵兒粉嫩的小臉上親一口。每當這個時候，茵兒還冇感覺甚麼，鐘萬手和仇九卻早已為之側目，一副咬牙切齒，苦大仇深的模樣，全都恨不能把白猿的厚嘴唇割下來，當作下酒菜吃了。

這是第一回，鐘萬手情不自禁在仇九麵前透暴露濃濃的親情。此次采藥果，拚著仇九受傷，說是無法，但此中一定就冇有鐘萬手在用心對仇九停止磨練的成分。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，如果為了茵兒，能忍耐這般龐大的皮肉之苦，那鐘萬手對將茵兒托負給仇九的決定，就完整能夠放心了。

一來，這還顏果樹過於貴重，等閒毀掉的確是暴殄天物，二來，在去除尖刺時，如果不謹慎傷到或震落藥果就更得不償失了，是以就隻能忍耐被割刺的痛苦，徒手摘取了。但那一層層尖刺，讓茵兒的細皮嫩肉來接受，明顯分歧適。這個意義，鐘萬手提早就和仇九言明過，茵兒哪會想到此中另有這一層樞紐？

鐘萬手假裝不經意地瞥一眼茵兒，但隻見瓷器般精美的臉龐、光亮柔滑的肌膚、苗條如畫的雙眉、潔白清澈，燦若繁星的雙眸。文靜文雅、超凡脫俗，純純的，嫩嫩的，像一朵含苞的出水芙蓉，纖塵不染。鐘萬手深感高傲：“嗯，老夫這孫女，真是個俊丫頭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