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4章 清酒論江湖[第1頁/共4頁]

這句話頓時引來同桌一片符和聲：“是呀，是呀！內裡正下大雨，擺佈兄弟們也無處可去，包兄就給大夥講講吧。來，小弟先敬老哥一杯，潤潤嗓子。”

仇九如數會了錢鈔，出了店門，感受光芒暗淡。昂首上看，隻見剛纔還是一碧如洗的天空，現在已是烏雲密佈。風雨欲來，二人出門時未帶得雨具，趕緊催動腳程，向堆棧折返。二人方纔跨過那道吊掛著一塊歪歪扭扭的“仙客來”匾額，頭頂兀地響起一聲炸雷，豆大的雨點簌簌地砸落在地上，濺起一蓬蓬黃色的土霧。這時已到用晚餐的時候，二人稍作洗漱，和爺爺直奔酒館而來。說是酒館，實在就是堆棧內部開設的大食堂，從客房到食堂之間有帶蓋的長廊連通，倒不虞會淋雨。飯廳是通長的三間大屋，內裡擺著十來張粗糙的木桌子，並無隔斷、雅間之類的豪華設施。進食時，門客彼其間麵貌可見，聲音可聞。平常百姓和底層的武林人士最喜幸虧這類處所打發時候，特彆是早晨，一頓飯吃上它兩三個時候也很普通。

世人被包探聽吊起了胃口，急得貓爪撓心普通，趕緊轟然擁戴道：“裴老哥說的是，若包兄說得好，我等自會有銀子奉上。”

被人稱做包兄的，麪糰一樣的臉龐，膚色發白，臉上每一道褶子都曲折成笑紋，一看便是個擺佈逢緣，老於油滑的人。姓包的嗬嗬含笑著，口中兀自謙遜不止：“諸位客氣了，客氣了，包某感激不儘。”將空酒杯往桌上悄悄一放，揚聲道：“諸位，不是鄙人賣關子，實在是包某也冇探聽到甚麼新動靜，值得奉上各位。”

茵兒穿上身，先原地轉了個圈，再掀起擺佈裙襬看了看，難掩滿臉憂色，對仇九道：“都雅嗎？”

“不怕諸位見笑，那些動靜，可不是那麼輕易就能探聽來的，哪一個不是包某捨命舍財換來的？彆的不說，就憑鄙人與諸位的友情，本該知無不言，言無不儘，何如禍從口出，就隻怕言語有失，這萬一獲咎了哪位高人，小弟就是有十條命也吃罪不起啊！”

正迷惑間，隻聽得那姓衛的道：“這他孃的文縐縐的，到底甚麼意義啊？”

樽酒和樂宜淺飲，屠儘荊楚玉山雄。

鄰近的一張大桌上，七八小我圍坐在一起，儘皆短衣打扮，一看便是長年在江湖中行走的武者。這些底層武者，魚龍稠濁，良莠不齊，有打把式賣藝的，有替人索債的，有做臨時保鑣的，有替人占樁助勢的，有得人財帛替人消災的，乃至有打家劫舍，綁票訛詐的，不一而足，大家有大家的餬口手腕。但卻有一個共同點，那就是對武林中各種小道動靜出奇的存眷。這倒也難怪，俗話說，常在河邊走，哪有不濕鞋，這幫人做的都是刀頭舔血的謀生，若不清楚哪家背景深，哪人武功好，哪個是官府之人，哪位又是處所豪強這些根基的保命符，那指不定哪天就會惹上殺身之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