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05.逆浪[第1頁/共4頁]

暴雨不沾身，淨霖天青色融於雨間。他彷彿總於大雨之時遇見決定，就比如現在他站在人前，手裡展開一紙長單。

“本日又無外人。”九天君發笑，“你倒還是這般拘束。淨霖, 你說, 何事惹得你們兄弟倆人不顧顏麵大打脫手？”

黎嶸閉眸半晌，說:“我馬上回程，須得親眼一見方能定奪。如果真的病了，現在也必不能讓他死！”

黎嶸坐下在他方纔的位置，說:“你掌內心捏著甚麼。”

卻見門外保衛滾身淌血，厲聲道:“君上！臨鬆君持劍破門，已逼近了！”

“父親圈養血海操心吃力。”黎嶸抬了抬下巴，表示淨霖看看九天境，“‘名’已成績，‘利’在那邊？清遙常住在父親院中，被豢養了那麼多的血肉，少不得要助父親一臂之力。父親從臻境到大成用了多少年？你想必不曉得。你已是天賦絕倫，而父親隻用了三百年。”

淨霖回顧，掌心佛珠一拋而起，再穩本地落了歸去。血跡早已沉澱成暗褐色，卻讓黎嶸感受觸目驚心。

“你一向在為父親尋藥。”淨霖說道。

淨霖將紙頁折起來，他說:“我曉得。”

“隻怕你心胸鬼胎做賊心虛！”

“我離境不過幾日，父親便橫臥病榻。眼下危急關頭，誰要趁亂動手尚且難定。”黎嶸分毫不讓，“我職責鎮守大殿，不會讓步！”

淨霖不語。

這滿滿一頁寫得密密麻麻，淨霖扒開水珠，說:“光駕了。”

“兒子明白。”

“君上！”殊冉說，“殺戈君麾下諸神也在清查，並已將各地舊廟全數抹平。君上要拿人，僅憑此單也毫無感化。”

他臨行前才與雲生互換駐防，雲間三千甲就在大殿各門處扼守，一旦九天君真的病倒了，他又在中渡之地，的確是欲蓋彌彰！頤寧一派虎視眈眈，群起而攻之絕非黎嶸所願接受的結果。

京都鄰近之地皆屬淨霖名下，他雖摒擋的光陰不久，卻也算是井井有條。倒是京都豪奢之地，竟連笙樂女神的古刹也冇有。

“除非他早已曉得本身剋日將病。”黎嶸略微焦心腸說，“此事真真假假，倒像是惹人中計。”

“你殺了蒼龍。”淨霖看向黎嶸，“你如何殺得掉蒼龍。”

黎嶸先拜了拜，再說:“我既然授封擔職, 就要一視同仁。淨霖擅自行刑，到底反麵端方。”

“兄弟同舟共濟。”淨霖麵無神采，“天然要知無不言，言無不儘。”

淨霖手指觸杯，他說:“……我前塵已過，還不算知苦？”

“你我這些年雖政見分歧，卻交誼仍舊，何必這般咄咄逼人！”

淨霖說:“北邊分界司報了信。”

淨霖落地，將要拜彆。

“近年父親經常抱恙，多現於頭痛之症。”黎嶸受不了淨霖的目光，他閃避開，持續說，“此事冇有張揚，知情者不過幾個，並且父親雖身材不爽，神智卻相稱清楚。換而言之，他狐疑更重。我把握雲間三千甲，卻鎮守在追魂獄。父親大殿保衛一千人，皆由雲生掌管。比起你我，父親更信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