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0.神說[第1頁/共5頁]

蒼霽手掌撫|揉在淨霖後腦，像待孩子普通，卻不竭逼近他，與他幾近唇齒相貼。在這旖旎黏稠的時候，淨霖呼吸微促，麵前昏黃。

“甚麼。”

淨霖口乾舌燥，感覺唇間似碰過甚麼溫潤，還殘存溫度。他幾近夢境難分，便不自發地抬臂擋麵，翻身麵壁沉著半晌。

“怪事？”

廣吞萬歲山，博孕千朝樂，六閤中為此一地由九天笙樂女神執掌。她壽與天齊，神思融地，既無處不在，又妙不成見。當日君父九天君初創三界新歲，笙樂神不見蹤跡，君父卻仍奉其名牌，尊為座下客。即便是淨霖，也未曾見過她。

開初醒光陰短，身材的疼痛不值一提，破裂的靈海方是痛苦的本源。靈海碎化成渣, 這些略顯鋒利的碎渣卡在神思各處, 刺得靈魂都痛。

“大哥不曉得呀？”喜言矮蒼霽很多，捧著貨色跟在後邊，點頭晃腦地說，“這也難怪，大哥必定是常居東邊，用心修煉，不聞它事。要說這個北蒼帝，在妖怪當中很得名譽。就連我家老闆娘也敬慕了很多年，講他的事蹟還會掩扇垂淚呢。”

淨霖指尖觸及到它的鱗，新鮮之物遊動在他指腹。他們像是共生於此，相互依靠。

隻是他丟了劍，不但手中空空，就連心也空蕩。靈海已損, 秘聞再無蹤跡。咽泉隨他半生遊離，終究卻連斷刃也尋不到。淨霖曾經唯有一個動機，便是死於山林, 葬在咽泉之側。可惜他現在立於風中, 除了肩頭寬衫, 甚麼也拉不住。直至白瓷缸間水花四濺, 餘出一條活蹦亂跳的錦鯉。

“判若兩人。”蒼霽答道。

蒼霽捉摸不透:“他二人熟諳麼？”

淨霖已行門前，小狐狸排闥恭迎，他卻呆了一瞬。蒼霽自後用胸膛推著他進門，小狐狸便合門而退。

淨霖另一隻手重拍在他頰麵，竟撫在其上。他指腹描過蒼霽的邊鬢，像是想不通此人從那邊冒出來的，又像是似曾瞭解，必須探明白。他每描一寸，蒼霽便拉近他一分，淨霖逐步透不過氣，他揪了蒼霽的一縷發，表示他稍鬆。

蒼霽狀若不經地問:“剛纔聽聞老闆娘道‘北蒼帝’，這個北蒼帝是何許人也。”

淨霖發散床笫，他乃至要開口時都感覺夢中蒼霽的氣味還纏綿在唇齒間。他倏而閉眼，靜了半晌，再睜眼時已描述安靜。

隻說小狐狸喚作喜言，本年不過百歲出頭，一向由老闆娘養在身邊，故而對京中玩樂處知無不言。蒼霽脫手風雅，生得漂亮，又待人豪放，一來二去，喜言便“大哥”前“大哥”後的與他同業，卸了防備。

“甚麼事蹟。”蒼霽說，“說來聽聽。”

蒼霽隨之而入，門路寬廣，各處陳列皆見華貴。他稍慢幾步，與淨霖並肩。

“由我吃了你。”蒼霽奸刁地暴露委曲，“好不好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