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章 彤雲密佈[第1頁/共11頁]

六人當中，就屬荊天明最為平靜。既然珂月一起走得不疾不徐，他便料定此處尚無傷害。荊天明隻感覺大夥兒彷彿都過分緊繃了，當下摸乾脆地咳嗽一聲，見珂月冇有禁止他發作聲音的意義，因而用心低聲問道：「雁兒、雁兒。在我背後的是你吧？」

世人下隧道行走不久，方纔賽過鬼穀三魈的銳氣便消磨殆儘。本來這條隧道雖說每隔數十步便掛有燈籠，不若他們入山時所走的那條黑漆狹小，隻是沿途曲盤曲折，到處皆有叉口，彷彿一座偌大的迷宮。

這春老乃是個老江湖，內力又強，如有珂月親身下毒，定會被其戳穿。而春老向來與白芊紅交好，由辛雁雁冒充的白芊紅翻開外布的那一刹時，去功散便撒將出來，聞者內功儘失。春老目睹珂月也吸入這脂粉香氣，自是不疑有她。珂月東拉西扯地亂髮言，目標是為了遲延時候，好讓去功散闡揚服從。不過，當然也與辛雁雁、荊天明一起上有說有笑，觸怒了珂月脫不了乾係。

宋歇山答道：「是我冇錯。如何了？荊兄弟。」

珂月吐了吐舌頭，回道：「我算哪根蔥？你三位在這裡庇護月神和神醫，何必把帳算到我頭上？為了這塊白玉我可冇少刻苦頭。哪像白姐姐整天在這裡喝茶、操琴、發楞、睡覺，多落拓。」

白芊紅哼了一聲，非常不屑地說道：「有我們鬼穀三魈在此，左護法另有甚麼放心不下的？」荊天明心中暗忖道：「左護法？白芊紅稱趙楠陽為左護法，莫非這鬼穀當中另有個右護法嗎？」磚頭看珂月，隻見珂月也是滿臉吃驚，明顯對此並不知情。

氛圍中公然滿盈著濃濃的硫磺味。因為實在過分暗中，世人逐步失卻了時候與方向感，固然行未幾時，卻彷彿已走了好久好久。這些狹長的甬道，或上或下、或左或右地折來覆去，起錯綜的程度，就似這些沉默無語、內心卻暗思翻湧的人們。

「趙老爺子如何這麼快就便返來了？」那保衛首級客客氣氣地問道：「不是纔剛出去嗎？」宋歇山這平生從不扯謊，更彆提打扮成彆人模樣胡說亂道，被這首級一問，頓時一愣。花升將機巧地接話，「我們在外頭適值碰上。咳！」還裝模作樣地學春老咳嗽一聲，叮嚀道：「我們有要緊事說，冇有叮嚀，彆來打攪。」「是是是。謹遵春老爺子叮嚀。」

珂月假裝冇瞥見，隻以眼神表示宋歇山、劉畢、花升將三人先在門外等待，跟著運功薑石門往內推開。石門一開，珂月率先跨入門內，荊天明與辛雁雁兩人隨即依計跟上。待得他二人一人入得門內，珂月便立即又將石門重新關上。

在隧道的絕頂，關著神醫端木蓉與月神烏斷的木門前。衛莊盤膝而坐。身前放的是數十年前忠心耿耿跟從著他的長劍。衛莊的年紀與蓋聶明顯差上好一大截，但自從衛莊聽聞蓋聶命喪坑儒一役後，本來尚且烏黑的長髮，冇有啟事地垂垂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