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章 明月相照[第1頁/共10頁]

荊天明問道：「師父，你們如何會下到這山穀來？」一旁的蓋蘭笑著拿出一根髮釵，對高月說道：「我在上頭山崖邊揀到了這個。阿月，蘭姑姑送你的東西你不喜好嗎？」

端木蓉截口罵道：「閉嘴！秦軍此時已然入城，你救不了他了。先給我坐下來細心想想再開口說話。」

劉畢戀戀不捨地盯著山下的淮陰城，阿誰他從小居住的處所，隻不過此時的淮陰已是一座空城，一座帶血的空城了。

世人各有所思、各有所念，就連脾氣向來古怪的端木蓉，此時的眼神當中彷彿也帶有一絲悵惘。這時候，誰都不想說話，也不會說話了，隻要兩隻花驢偶爾感到不耐煩起來，收回兩聲嘶鳴，但卻也被係在口中的韁繩給硬生生勒住。

荊天明打從一進屋子冇瞥見阿月，便已萬念俱灰，到了這時候終究再也忍耐不住，提起勇氣顫聲問道：「端……端木姑姑，阿月呢？」

四人正籌算好好勘察一番，卻聽得外頭模糊傳來人聲，倒是蓋聶、端木蓉一行人尋聲找來。

蓋聶一指地上四人，對項羽說道：「你瞧，這四人雖死，身上所攜金珠財寶無一缺少，秦軍殺人而不劫財，顯見軍紀鬆散。要賽過秦國，我看是很難了。」

蓋聶則喟然長歎一聲。項羽奇道：「大叔，您歎甚麼氣？」

「但是……阿月……你不是已經死了嗎？你……你冇死？……你……你如何會變成了女的？」此時站在荊天明麵前的，已經不是那滿身臟兮兮，滿頭亂髮，整臉黑垢，老愛套著伏念那件廣大棉布袍的肥大乞丐了。這個自稱阿月的，竟是個嬌俏可兒的十三歲少女。隻是她那雙吵嘴清楚、朝著本身一閃一閃的大眼睛，模糊便是荊天明影象中的小乞丐。

項羽一瞧果然如此，心中卻豁然開暢起來。他學文不成，改學技藝，幾年下來，自知還輸給荊天明一籌，比之蓋聶更加遙不成及。加上山洞當中，親眼所見蓋聶雖被人稱作是「天下第一劍」，還不給端木蓉玩弄得毫無體例。看來技藝這門工夫，一次也僅能對於數人罷了，如果趕上了千軍萬馬，猜想也是無用。

過一會兒，底下終究傳來聲音，一個女聲冇好氣地說道：「我叫做高月！高月！」上頭站著的三小我，這才鬆了口氣。

「嗯。」少女阿月紅了眼眶，點點頭，伸出纖纖素手與荊天明三次擊掌為勢。如初綻鮮花普通的笑靨在她唇邊漾開，她拉起荊天明的手，看看小宅兆，又看看遠方的高嶺飛瀑，很有力量地說道：「這裡這麼高，我之前從冇上來過。之前阿誰無依無靠的阿月已經死了，就讓她葬在這兒吧。從明天起，我便姓高，叫做高月。這名字就算是你給我的，你說好不好？」

他居高臨下，視野開闊，紫紅色的陽光遍照全部峽穀，又悄悄西移到了白綾似的飛瀑、充滿鮮花的小土丘，風景雖美，卻冇法和緩貳心中的痛苦。荊天明站起家來，對著崇山峻嶺河道飛瀑大喊：「混蛋！混蛋！阿月你這個大混蛋！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