（一）執念[第1頁/共2頁]

尹天麒冇有答話。他不緊不慢地走向床頭櫃，拉開中間的抽屜，取出一物。那是塊巴掌大小的鱗片，為蛟龍身上所剝落。如墨普通黑得通俗，卻模糊透著紅。彷彿曾經暈染過血跡，永不消逝。“瞥見了麼？勝者的名譽。”

“廖曼沙到底給了你甚麼好處。”

“各取所需罷了。就算冇她這碼子事，遲早有天也該如此。”話音落下，尹天麒用那隻無缺的左手持起羊毫，沾了些許硃砂後，開端在黃紙上畫起連續串龐大的符文。

尹天麒埋下頭，垂落的長髮遮住了他的神情，但厚重的鼻音還是出售了他。“你我如往昔，心結始難明。以是就不該……”

“那是我的本職事情，與你無關。”尹天麒安閒地洗濯完傷口，反覆了之前的操縱，最後再將地板上的玻璃渣打掃潔淨。

尹天麒以手為刀，力道適中地砍了許煋玄的後頸，而後接住其失衡的身材，低喃：“阿玄……對不起。可這水太渾，我不想你蹚。”

“放開……我隻說一遍。”

“我俄然改主張了，還是留那小鬼一命。大師隻需將他帶到，屆時我們會自行措置。”

許煋玄一眼便識得，它來自當年那同自家結下血海深仇的蛟龍。他曉得尹天麒的氣力過硬，卻未曾想竟然真的……微感駭怪之餘，有些不敢肯定：“……魔物已滅？”

“是啊。”他似笑非笑，“而接下來，我要叫現在的這隻鳥，也落得個相差無幾的了局。”

“此言，我有力辯駁。但，聽我一勸，罷手吧。鬥個兩敗俱傷，坐收漁翁之利的為何者？”許煋玄悄悄瞥了一眼那黑衣人，“以及，你也實在不該再同死物之流混一起了。”

“你該明白，這是徒勞。”少焉，尹天麒按住赤霄的劍柄，忽又發話，“自我接辦赤霄青鋒雙劍那日起，就已果斷了挑選。”

舒展著的複合實木房門外的走廊上，由遠及近的腳步聲愈漸清楚。斯須，聲音戛但是止。跟著把手轉動以後，門開的刹時一絲亮光透過裂縫斜照入室。

“天麒！……”許煋玄前後喚了他幾次，但都冇能獲得迴應。終究，心下一急，直接是扣住了對方的手腕，以此禁止其行動的停止。

他脫去外套並順手掛在衣架上，然後移步至靠牆角的小桌子旁。翻找出所需的藥物以後，將腰部傷處的衣物往上撩，旋即純熟地措置傷口。消毒、敷藥、包紮，一氣嗬成。始修道之時，受傷乃常事，這些是必會技術。他已記不清是有多久未曾遇見這類環境了，可明天竟然……

許煋玄並不睬，率性地一把奪去黃紙，揉成團趁便扔進了渣滓桶。“開不高興？”

“奇特的人……破事真多。”他的表情已是糟糕透頂，聽完語音直接關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