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49 瘋狂[第1頁/共3頁]

婧兒自客歲被傷以後，性子內斂了太多，也不愛與人打仗了，她本日是想趁著上元燈會，哄著婧兒出來高興高興——卻反倒弄巧成拙了。

一個會因為本身毀了麵貌，便對其他貌美女民氣生敵意，乃至在長春宮中對她這個與之毫無過節的官員之女脫手的瘋子，能希冀她有多麼明智沉著？

“真是倒黴，早知會碰到她，便不帶婧兒出來了。”徐婉兮悔怨莫及。

卷碧如獲大赦，正要伸謝時，卻見宴真另一隻手拿起了矮幾上碎裂的茶壺瓷片。

“不要！”

殿下出宮在外，最常去的便是張家，而那日呈現在殿下彆院中的女子，她一向未能查明對方實在身份……

可她不說這些，隻道：“蔣女人就是太心善了些……”

蔣令儀這般想著，更感覺表情鎮靜。

她的語氣非常安靜。

宴真摘下了冪籬，暴露了疤痕縱橫的麵龐來。

一雙敞亮清澈的眼睛裡，卻仍舊盛滿了防備和驚駭。

“你不是到處總愛學我麼？本日，我便成全你好了。”

看似沉著的宴真驀地抬起袖子，揮落了麵前矮幾上的茶具瓷碟。

瓷片段口處鋒利鋒利，貼在皮膚上彷彿透著寒氣。

卷碧再不敢有遊移地答道：“隻是那日未能看得細心……不過，方纔那一瞥，氣質身形倒是極像的。”

得了蔣令儀必定的答覆，宴至心中緩緩閃現出猜忌來。

二人說著話，垂垂走遠。

至於餘下的，不消她說，宴真也自會去查明。

宴真唇角笑意猙獰。

本來溫馨的婧兒聽得此言，俄然緊緊抱住徐婉兮，搖著頭哭道：“我不要……”

待再過幾年，稚氣完整撤除，能長成甚麼模樣幾近已經不難設想。

宴真俄然傾身，扼住了她的脖頸，眼中的妒忌和猖獗透露無遺。

這張臉，哪怕朝夕相對，卷碧常常看到心中還是感覺發怵的短長，但麵上卻不敢透暴露分毫——先前凡是敢透暴露害怕之色的，早不知被打死丟去那邊了。

“出了花燈街，前頭便有一家茶館，不如我陪著縣主去那邊吃茶歇一歇腳？”蔣令儀開口谘詢道。

宴真微微眯了眼睛，幽幽地問道：“她父親，但是叫張巒嗎？”

卷碧後背已然冒了盜汗，馬車雖還算寬廣，卻仍叫她感覺透不過氣來。

宴真的惡名，可不是毀容以後平空冒出來的。

宴真說話間，手指微微鬆了鬆。

“恰是。”

“蔣女人……你倒也真是大膽。”

宴真的手越收越緊。

“奴婢看到了。”

若不然，如何顯得她是因為一心想湊趣宴真，纔會湊上來發言呢？

哪怕不想承認，可方纔那倉促兩眼，確切稱得上初顯冷傲。

紫衣女人撇了撇嘴，心道那是她自作自受。

這位張女人的年紀大小，與卷碧所說的十二三歲倒是符合。

徐婉兮驚奇地和張眉壽對視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