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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消了,容先生不消這麼客氣的。”

下了車,那男人對她一欠身,便上了駕駛座,她站在路邊,望著那輛車策動,遠去,融進車流裡,垂垂看不著蹤跡。

晚卿有些驚奇,又聽他道:“我一點也不喜好那位白蜜斯。”

容七少輕道:“她不是我女朋友。”

男人風采過人,舉止不凡,想來也不會圖本身甚麼,她便順著他的目光向街邊望去,一輛加長的轎車停在那邊,玄色的玻璃反射著霓虹燈的流光,不知為何,她的心怦怦跳起來,才穿上衣服,這會卻又有些熱。

車內靜了好久,內裡一家音像店正放著一首老歌,依依呀呀像是舊上海舞女的呢喃,直唱得人連心尖子都要軟下來,偶爾有顛末的車子鳴笛兩聲,很快又消逝不見,濃厚的炊火氣味讓晚卿放鬆了些,手扶上座椅,隻覺觸感涼滑,她不由低頭看去,雅米底色上用銀線繡著精美的斑紋,針腳密合,彷彿工藝品一樣小巧敬愛,她的指尖忍不住摩挲了兩下,再一抬眼,不期然撞上容七少的目光,她訕訕鬆了手,又低下頭。

容七少眼裡的笑更濃了,竟有些溫存的意味,內裡的人俄然敲了敲車門,他搖下窗子,方纔那男人叫了一聲“七少”,貼在他耳邊低語些甚麼。

容七少接道:“那天以後,公司要急趕一個項目,我便飛去巴黎出差了,一向都冇機遇和你好好報歉。”

她不明白他為甚麼要對本身說這些,隻感覺那降落的一字一句聽進耳朵裡是如此動聽,像有人拿著羽毛在心底悄悄撓了兩下,軟軟麻麻的,卻又有些難以言明的愉悅。

她忙道:“那。。。再見。”容七少點了點頭,她伸手去推車門,纔要跨出去,又聽他叫:“素蜜斯。”

他卻不再說話,隻是斂了眼波,指尖閒閒扣了扣椅背,晚卿便立時明白,這必然是個說一不二不容違逆的主兒,隻得無法道:“那就到時候再說吧。”

“那你為甚麼老是不敢看我?”

“那天的事我很抱愧。”

膝上俄然一涼,有甚麼東西被他擺了上來,她拈在手裡看了看,竟是她在西餐廳事情時的胸卡,原覺得掉在了那裡,竟是被他撿去了,照片上的人臉孔青澀,眼神另有些板滯,她一貫不上相,一對著鏡頭就像傻子一樣,晚卿臉一紅,翻扣著裝進兜裡,明知他能夠已經看了很多遍,現在卻不想再讓他瞧上一眼,隻悄悄說了一聲“感謝。”

容七少道:“素蜜斯,你是不是有些怕我?”

她便直望著他:“我真的冇有。”

手裡的那塊布料越攥越緊,晚卿一時候心亂如麻,現在早已不是封建舊時,女子被人看下腳踝便要非君不嫁,這容先生想必也是馳騁歡場慣了的人,肯特地來和本身報歉已是可貴,說穿了她不過是被人當作試金石親了一下,也冇掉塊肉,大略也不至於提著刀子去冒死,再說如許的人,她如何能開罪得起?現在人家和顏悅色,她也實在做不到惡語相向,她有些晦澀的道:“。。。隻是但願容先生下次不要再這麼魯莽了,那位白蜜斯那樣愛您。。。她會悲傷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