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容夫人氣得一時語塞，蘇嬤嬤走到她身邊，伸手順了順她的氣，容夫人盯了他半響，道：“你若執意這麼做，就彆怪我不顧情麵了。”

容止非便將小晚抱到她身邊，小晚畢竟是個孩子，眾目睽睽之下也不驚駭，又見容夫人慈愛的望著她，更是放下心來，因而甜甜的叫了一聲：“祖母。”

仆人半晌後就返來了，身後跟了個年青女子，一身素色的碎花衣裙，身姿窈窕，一雙眸子清幽如潭，臉上猶帶了幾分怯意的笑，容夫人讓她坐在身邊，道：“這是程鴛。”

容夫人沉下神采，內心不由有些鬱鬱。

“說得我真是怕死了，難不成這容家還真讓他一手遮天了不成？他做得出來，就彆怕彆人說是非，娶一個那樣的女人，那裡拿得脫手呢？”

晚卿跟從容止非走出來，瓊廊玉璧的主廳裡已經聚了很多人，幾個五六歲的孩子正圍著容夫人撒嬌，容斯鸞是長女，她笑著號召了一句，孩子們便紛繁跪下來，給容夫人等一乾長輩拜年，待孩子們收了紅包，容止非才走疇昔，叫道：“母親。”

容止非大步而入，帶進一陣涼意，他在外間撣了撣肩上的雪，將外套脫下交給仆人，這才走了出去，蘇嬤嬤早已給他備好了茶，引著他坐下，笑道“如何這麼俄然就來了？”

晚卿隻是微微低下頭，前幾天容止非打來電話，奉告她除夕那天的家宴要帶她和小晚一道去靜芷山莊，冇過量久又把號衣也送了過來。容夫人一貫忌恨她，不知這回為甚麼俄然轉了性，她滿心迷惑，卻又不敢去問容止非，接連幾天都一向惴惴不安。

“你可彆又扯遠了，這類話我們七少是最聽不得的，轉頭治你一個挑釁是非的罪，你本年就彆想去澳洲了。”

容止非應了一聲，眼睛卻隻瞧著母親，俄然道：“我不會再要程鴛了，您讓她收了心機吧。”

方姐笑道：“這可不可啊少奶奶，蜜斯不上學時，作息時候都是七少定好的，我們可不能違背。”

蘇嬤嬤看了她一眼，歎道：“那兩盆山茶您又不肯收，隻叫人扔出去，我那裡捨得，就給搬了返來，您又不是不曉得，那是多可貴的兩盆寶貝。萬事錯的都是人，與花有甚麼相乾。”

幾個女眷都跟著笑了，晚卿神采慘白，咬了咬唇，深深的低下頭去。

那容家的九蜜斯撲哧一聲笑了出來，嬌聲道：“哎呀，也不曉得這真假孫悟空碰了麵，誰纔會成為正主。”

容夫人俄然道：“小晚來，讓我好都雅看你。”

小晚眼睛一下亮了起來，笑道：“這是程阿姨送給我的。”

比及容家的各路親朋走動完，已是半個月以後了，靜芷山莊總算消停下來。這日午後，容夫人晝寢剛醒，按例給容沛安上了一炷香，在靈堂呆了好久，才漸漸走出來，正碰上蘇嬤嬤，見她一身花農打扮，便笑道：“你又去糟蹋我的花嗎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