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1章[第2頁/共4頁]

長長的睫毛在如蓮的素顏上投下淡淡的剪影，心跳越來越慢，越來越慢，終究再也聽不到了，手指滑落，沉重地垂下，落在楚喬的臂彎間。

一張暖和舒淡的麵孔俄然恍惚地呈現在麵前，羽女人悄悄地笑，傷口的鮮血像是蜿蜒的溪水，滲入布帛，緩緩流瀉而出。她吃力地伸脫手，彷彿想去觸碰那張恍惚的麵孔，恍忽間想起很多年前，他們第一次見麵時的景象。當時的他們正當年少，她因為逃竄而被仆人在街上懲罰，被打得體無完膚，卻強忍著不哭出來。他跟著徒弟顛末橋頭，俄然蹲下身來遞給她一瓶傷藥，然後皺著眉說：“遲早各一次，好好養傷。”

“啊！”

模糊間，楚喬乃至聽到一年前烏先生在回回山上說的那番話，夜風呼呼地吹，大雨滂湃而下，楚喬閉上眼睛仰開端來，冰冷的雨澆在她的麵孔上，像是一把把鋒利的刀子。

賀蕭沉默好久，才緩緩說道：“烏先生到了。”

六合蕭索，暴風捲地，冗長的夜方纔開端……夜幕深沉，雲層低厚，黑壓壓的一片，風呼呼地吹著，收回降落的哭泣聲。

笑容在唇邊綻放，羽女人怠倦地說：“阿楚，我想要睡一會兒，道崖如果到了，記得喚醒我。”

撕心裂肺的疼痛在心頭生出，小和嘶吼著驀地奔上前，身材倔強地穿透長長的箭矢。

“劈麵是誰？為甚麼進犯我們？”

到處都是慘叫聲，到處都是怒罵聲，不曉得過了多久，劈麵的守勢俄然一緩，漫天的箭雨都消逝不見了，但是他們仍舊悄悄地包抄著，冇有人收回半點聲音，像是一片沉默的石頭。

羽女人，你要等一等，你等的人來了，這一世你們太累了，下一世，不要再扛那麼多的任務，你們要在一起，好好餬口，甚麼都彆去想了。

一名小和從未見過的兵士轉頭對他一笑，清澈的眼神裡帶著無憂無慮的清澈，他笑著說：“你們救大人，我先走一步了。”

“將軍！”一名流兵見了，踉蹌地衝上來，但是眼看他就衝要到小和身邊，一支利箭猛地從他的後心穿透，兵士的瞳孔頓時放大。他彷彿有些不解地低下頭去，伸手摸了摸透體而過的利箭，眉頭微微皺起，像是一個純真的孩子，跪下去，被弓箭撐住，就那樣死在了小和麪前。

賀蕭的聲音在耳邊降落地響起，夜，那麼黑，黑得看不到一點亮光。楚喬挺直脊背，坐在馬背上，眼睛乾澀，流不出一滴眼淚來。

“燒了。”降落的號令聲緩緩響起，兵士們提著木桶跑上前去，鬆油一桶一桶地澆在方纔死去的兵士們的身上，和腥臭的血異化在一處，有令人作嘔的味道。火把被拋上去，大火呼啦一聲燃起，狠惡的雨涓滴不能燃燒其分毫。黑衣兵士們站在原地，悄悄地看著大火吞噬掉統統不甘的思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