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2章[第2頁/共4頁]

噗的一聲，一滴墨跡落下，在宣紙上暈開了一個大大的墨點，他卻冇有發覺，彷彿正在想甚麼。

納蘭紅葉見了眉頭一皺，正想說話，卻聽玄墨悄悄說道：“微臣此去，不知何日能歸，這京畿軍和玄字軍的兵權，就交還給殿下吧。”

玉樹也不答覆，隻是催促道：“你快去吧。”

玄墨低頭看了一眼，然前麵色穩定地將紙團起，順手扔在地上。

有那麼一刹時，納蘭紅葉的心是高懸著的，直到他溫馨地屈膝，直到他以他一貫沉著的聲音說“微臣服從”，她才恍然鬆開了緊握的拳頭。她回過身來，無雙的容顏清麗如畫，眼角以金粉描畫，帶著令人不敢逼視的素淨和端莊。她感覺有需求解釋一句，就說道：“燕北和大夏之間必有一場惡戰，疆場上廝殺慘烈，你是我獨一能夠信賴的人，我不但願看到你有甚麼三長兩短。”

“是，微臣記著了。”

她想起了很小的時候東海海盜擾邊，她父皇親身率軍出征。當時候帝國強大，兵力充沛，四海一片富庶。她不明白守著如許的軍隊，父皇為甚麼還要親身上疆場，年幼的她拉著父親的衣袖，利誘地問：父皇，為甚麼你要親身出征呢？

納蘭紅葉沉默半晌，俄然開口道：“告訴司馬揚，清算全軍，隨時籌辦共同燕北，出兵大夏。”

納蘭紅葉深吸一口氣，輕笑著說：“好了，起來吧，你我之間，不必拘泥禮數。”

玉樹速率極慢地點了點頭，隨即轉過身來，又是那副暖和的模樣，笑容淺淺地說道：“王爺這麼晚返來必然餓了，你去廚房叮嚀廚子做幾樣平淡的小菜。”

夜露緩緩爬上衣角，打濕了蟒龍的麟爪。玄墨躬身說道：“多謝殿下。夜深了，冇事的話，微臣先告彆了。”

更何況，此次承平王背叛一事，也讓她看到了軍權的首要性。而玄墨在軍中的威望，遠不是她能夠對比的，在承平之世，她尚能夠依托朝野之力掌控他，現在局勢如此狼籍，她不得不防。

“王爺返來了。”王妃玉樹一身月紅色裙裝，在燈火下看起來素雅澹泊。她接過玄墨手中的燈籠，驚奇地問道，“王爺為何提著一盞冇撲滅的燈籠？”

一片雲彩飄過，悄悄地將圓月覆蓋，隻暴露一層淡淡的光輝。大地被籠入暗中當中，彷彿有甚麼東西刹時破裂，然後散落一地，跟著驟起的風，一絲絲飄去了天涯天涯。

“王妃？”貼身丫環站在一旁，有些難堪，小聲地說，“夜裡風大，先回房吧。”

當時候，她不明白父皇的話，但是現在，她俄然就明白了。

納蘭紅葉仰著頭，尖尖的下巴有著溫和的弧度，她淡笑著望著他，眼神熠熠，恍有波光。

玄墨微微一愣，低頭看去，隻見玉白宮燈並未撲滅，薄薄的玉璧在其他的燈火下看起來彷彿琉璃，好似悄悄一碰，就會破裂普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