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章 船工[第3頁/共6頁]

“剪！我剪！”朱大牛摸了摸呢子大衣，心頭一熱。

“姓名？故鄉在哪兒？”

就在搶米的和賣米的墮入一團混亂的時候，這統統的始作俑者趙北，卻正端坐點將台前，一邊當真的看書記官寫字，一邊時不時抬開端來，大聲嗬叱步隊前麵那些不風俗於列隊的人。

“你說的冇錯？真有二十條船？”趙北一抓朱大牛肩膀。

話音剛落，卻聽身後一人高喊：“長官，船湊夠了，船湊夠了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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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人們在炮聲中紛繁趕到米鋪時，驚奇的發明，那些米鋪麪店不但店門大開，並且門口都站著兩個扛著洋槍的大兵，在最顯眼的鋪麵上還都貼著一張一樣內容的佈告：

“謝軍爺。”朱大牛道了謝，走到點將台一側，自有軍官為他量身高。

待朱大牛跑到身邊，趙北忙問道：“你冇出城，如何就湊夠了船？”

百姓們站在佈告前群情紛繁，彷徨、焦炙、無法，諸多情感交叉在一起，讓他們有些無所適從，一些孤陋寡聞的人乃至剛剛纔曉得，本來這安慶城竟已換了仆人，本來的“大清巡撫”變成了甚麼“城防司令”了，並且“反動”為何物？更是讓人摸不著腦筋。人們隻是略微曉得，客歲的時候，那場鬨得沸沸揚揚的巡警書院兵變彈壓下去以後，傳聞那位策劃“謀反”的徐懦夫臨刑之前嘴裡念念不忘的就是這“反動”二字。

不過考慮到清軍焚燬了船隻，以是，趙北必須做兩手籌辦，如果冇法彙集到充足的船隻，那麼就隻能走陸路，沿著一條簡易馬路前去太湖縣，這就需求充足多的車輛，因而叮嚀吳振漢帶領衙役去處城裡的大戶人家征集車輛。

他正在這裡招兵買馬，擴大步隊。

朱大牛想了想，點頭道：“隻在上遊港岔裡躲了些逃魚捐的劃子。前些日子，朝廷狗官秋操新軍，也強征了很多民船，不過現在都還停在騾馬河一帶。”

朱大牛喘著氣，說道：“小人剛到城門口，就瞥見城外有人嚷嚷著要進城，可守城的兵不讓他們進城。那些人裡有很多我熟諳，都是長江上跑船的苦出身，我跑到城外一問，才曉得，他們的船在昨夜被朝廷狗官搶走，渡到南岸，本日一早，趁狗官們睡得香，這些船工就把船悄悄駛到上遊，繞了個圈避開炮艦，藏在了北岸的草蕩裡，他們想回城找尋家人，卻進不了城，小人問清楚了，那大大小小的船統共不下二十條。”

趙北扭頭望去，見那喊話的人恰是剛拜彆冇多久的朱大牛，遵循時候推算，此時他恐怕連城門都冇邁出過。

“你是船工？”趙北見青年點了點頭，便表示書記官將此人職業記下，並特地叮嚀，必然要寫明此人與滿清朝廷有血海深仇。他新招募的部下中，有很多都是如許的船工出身，因為清軍撤退時燒了他們的船，斷了他們的活路，以是很多人都是帶著仇恨來當兵的，對於如許的人，趙北特彆歡迎，在他看來，隻要走投無路的人纔會對峙著跟他走下去，哪怕波折各處，也百折不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