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二章 君憲旗手（上）[第3頁/共3頁]

嚴範蓀就是嚴修，也曾做過袁世凱的幕僚，翰林出身，厥後為袁氏保舉做了官，現在是學部侍郎，與袁世凱的乾係非同普通，和楊度也談得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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楊度指著袁世凱磕破的額頭，問道：“袁公，這是如何回事？”

袁世凱來到東廂時，老遠就瞥見門外一人走來走去，亦是青衣小帽，內裡披著件大氅，因而迎上道：“皙子，這關頭，彆人都躲著我走，你卻光亮正大的跑來，但是嫌腦袋上的頂戴太舒暢了麼？”

兩人進了東廂，楊度脫了大氅，拿出一封信，說道：“本日可不是我一人來的，這是嚴範蓀的信，袁公可先看看。”

楊度並未開口，侃侃而談：“現在擺在我們中國人麵前的隻要兩條路：其一，反動，如那法蘭西大反動一樣，轟轟烈烈，殺得天昏地暗，人頭滾滾，滿地腥膻，將天下折騰個幾十年不得消停，然後重新開端清算舊江山，至於清算得好清算不好，那還兩說；其二，改進立憲，便如那英國‘名譽反動’一樣，微風細雨，潤物無聲，於無聲處聽驚雷，多少年後驀地回顧，卻已是舊貌換新顏，國強民富，雄立於列強之林。袁公，國度安危繫於你身，在於此時，能不能抓住機遇，就看袁公的了！淩晨嚴範蓀來找我，籌議來籌議去，現在恰是逼迫清廷立憲良機，不成錯過，袁公應乘時而動，聯名會奏朝廷儘快立憲，組建議院，公佈憲法，如此，天下歸心，反動天然煙消雲散，到時出麵構造任務內閣的人除了袁公以外，另有何人有此聲望？”

“皙子，你的嘴是越來越貧了。”袁世凱點頭道。“我何嘗不知國事廢弛的根由？彆的不說，就是那旗餉，一年破鈔國帑一小半，可養出來的倒是一幫隻會比誰的辮子油光的飯桶！旗人成事不敷敗露不足，這個事理我懂，無法袁某世受國恩，生是大清的人，死是大清的鬼，要我做對不起大清列祖列宗的事，那你們還真不如綁了我，送去給反動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