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部：和平年代[第1頁/共4頁]

從上午到下午，阿伊滿腦筋裝著袁怡，汗流浹背時是她的淺笑，鐮刀頻繁揮動時是她的甜韻笑語，麥秸一把把割下時是她的淡淡餘香，統統的統統，都是她的音容笑容。他完整忘懷了時候觀點，忘懷了持續體力活的勞累和倦怠。隻要她在場，活兒不累，乾起來就有源源不竭使不完的勁。

早晨打麥場，在晶亮的星月下，場園裡堆的一垛垛麥子，披髮著一陣陣的暗香。汽燈點亮，高高地掛在場園中心直立的粗木杆子上，白熾的光束照著場園通亮一片。六月的清風颳來，照顧著夜晚郊野裡的清冷。汽燈玻璃罩裡燃燒的石棉球熾亮熾亮，風兒無法地拂煦而去，呆頭呆腦的綠蟲花斑蟲飛撞在熾熱的燈罩上，劈裡啪啦地收回碰掉的聲響。柴油機霹雷隆，脫粒機唦唦空轉。“打場啦！”隊長楊學仁操著沙啞著聲音呼喊，社員們在汽燈的暉映下忙活起來，男人們揮動長叉叉著麥捆向脫粒機走去，女人們抱著麥捆走到脫粒機邊。袁怡走了過來，一手提著一捆麥子向脫粒機挨近。阿伊作為機器手，站在脫粒機邊沿，接抱她遞過來的麥捆時，不經意地抓住了袁怡的手，軟綿柔滑的皮膚，一股同性電傳播遞而來。袁怡欲言又止，隻是笑眯眯地看了看他，羞怯閃在她的眼神裡。鴨蛋臉白裡透紅，像一枝雪蓮花暈著一層淺紅色的油粉，在白熾的燈光下泛著嬌媚。

三個女人一台戲，人多嘴雜的，更是眾說紛繁。這個說虎落平陽被犬欺，人家阿伊好歹算是個回籍知青，憑他的學問，必然會有大出息，下出產隊裡勞動隻是臨時的，遲早留不下。阿誰說阿伊才貌雙全，家庭前提也不錯，父親是工商所所長，姐夫是公社出產助理，人脈乾係廣得很，找個好事情不愁，便是漂亮的農家女，人家也不必然看得上呢。也有的說，阿伊為人內秀，弄不好早就成心中人啦，在內裡本身愛情一個還不是小菜一碟？李亞婻推了推身邊的袁怡，說：

“嘻嘻......”

抗戰勝利後，婚後的阿伊和歐陽丹一起穿越光陰隧道，進入七十年代。不過，光陰流轉，陰差陽錯的，阿伊和歐陽丹倆人鳳凰涅槃般獲得了重生。阿伊脫胎換骨，是膠東半島鷺縣新民公社夼子村一戶隨軍家庭中的宗子。年滿十八歲後，回村務農，屬於回籍知青，倒是一名地隧道道的農夫。

但是，袁怡走了，含著會心的淺笑回到了女生堆裡，留下一句話，“這麼大的人啦，還像個小孩子似的不謹慎！”阿伊幾次地揣摩她的話，話中較著滲入著垂憐和好感，一股暖流簌簌地波紋在貳內心。

“說啥嘛！我看是你纔對他成心來！”

“呸！人道是說話不揭短，打人不挖臉。你是個甚麼東西！有本領彆跑，看看老孃能不能撕爛你的嘴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