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十七章 重逢[第2頁/共4頁]

俄然被元乾抓住話中縫隙，辛姬頓時心頭一慌，“臣妾……臣妾隻是擔憂陛下，以是格外留意……”

帝都張燈結綵，北朝的百姓並未被江南正在經曆的戰役影響，市道上還是一如既往的繁華氣象。

一匹快馬飛奔過沉寂的街道，踏破森冷的沉寂，馬兒一聲長嘶，停在了閶闔門前。

他恨得咬牙，向來冇有如許仇恨過一小我。收緊了五指，辛姬的臉在燭火下脹紅，五官扭曲起來，喉嚨裡收回咯咯的聲響。

元乾蹲在榻邊，目光安靜地看著她臉上慘白、冇有一絲赤色的笑容，胸口某個處所被緊緊揪在了一起。

“站住！甚麼人？”

“不！”辛姬一下撲倒在地，哭道：“不是臣妾，陛下何故鑒定是臣妾所為？臣妾冤枉……”

念奴捧著水盆出去，看著這副景象，又不聲不吭地把水盆漸漸放在了一旁。潔淨的白布被浸濕擰乾，她細細替榻上熟睡的阿芫擦著臉。

榻上溫馨睡著的人神態安然，姣好的表麵彷彿逆著光的剪影，看不清五官。內裡天光大亮，殿內喧鬨。嬴姑把窗開了個縫，晨風吹出去，拂動低垂的竹簾，偶爾聞聲篾子磕於雕花地罩上短促的一聲輕響。

辛姬壯著膽量搭腔：“陛下不是在攻打尚陽關嗎？如何……俄然回宮了？”

元乾嘲笑一聲，目光從顫抖不止的辛姬臉上掃過，“你另有甚麼要說的麼？！”

強自壓下心底那股不安顫抖，辛姬擠出一抹笑容，正對高高在上的帝王。

“朕奉告你，如果皇後有甚麼毀傷，你們就全都去給她陪葬！”他臉上的神采癲狂可駭，辛姬柔嫩纖細的脖頸就在他手中，如同一塊破布。

阿芫漸漸把頭臥在他的膝上，聽著火盆中銀炭的爆裂聲和窗外風雪的聲音，聞著博山爐中漸漸燃燒的“滄瀾碧海”，好像回到了幼年時的誇姣光陰。

“這麼大了，如何還跟個小女孩兒似的！”元乾輕笑出聲，伸手捋順她耳廓邊的碎髮，安靜的目光裡俄然閃過一絲龐大。

“我也不曉得本身是如何了……”她說話的腔調非常虛無，彷彿水中無根飄零的浮遊。

辛姬伏在地上連連咳嗽，待緩過氣來便膝行到他麵前，抱住他的長靴失聲痛哭。

元乾坐在禦案後，神采暗淡不明，端倪上卻染了輕霜，他指了指跪在人群中的念奴，“你說。”

北方，數十年罕見的漫天飛雪覆蓋了帝都長安城。留守長安的大臣以為這是百年不遇的亂世，以是有吉祥降下，而位居中宮的皇後卻鳳體違和，連除夕夜例行的皇族家宴都未曾列席。

“收起你那些虛情冒充！你當朕真不曉得你那點見不得人的心機？”元乾俄然大袖一揮，案上的石硯被摔得四分五裂，“你――”他偏頭看了念奴一眼，語氣如刀刃般鋒利：“把你剛纔說的話再說一遍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