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四章 戰事[第2頁/共4頁]

"和尚不過是個傳話的，先帝要公爺做的挑選，全看公爺本身。"他停頓了一下，又規複了馴良的神采:"先帝說，兒孫自有兒孫福。望公爺保重！"

但，真的會如世人所想的普通麼？

"衛公……有……有和尚要見您！"

他雙手合十，作了一揖。語氣雖非常謙恭，神態卻仍舊如常。

"雄師就要開赴了，衛公此次又可建不世功勞，揚我朝軍威。莫非，這不是一件值得道賀的事嗎？"

"和尚的恩師！"

真是如許麼？

烏黑的鴿子撲棱著羽翼，掠過澄徹的天空。鴿哨聲清銳地響了起來，它工緻而輕巧地落在了獨孤信的手指上。鮮紅的小爪上，繫著一管手指粗的竹枝。

"公無渡河，公竟渡河。墮河而死，其奈公何？"

他笑嘻嘻地摸了摸腦門兒，彷彿是看出了獨孤信心中的迷惑，笑得像一尊馴良可親的彌勒佛。

當敗北的動靜傳入長安後，天子大怒，朝野非議不竭。獨孤信身為朝中職位最高的武將，軍功赫赫，統統人都把目光堆積在這位北朝第一名將身上，但願他能一舉雪恥，重振鮮卑雄風。

獨孤信取出了一截羊皮卷，背過身調劑至光芒敞亮的角度，未幾時，眉角便蹙起一道深深的溝壑。

"奉告至公子，讓他立即來這兒！"

"你覺得，這是功德？"

家仆身後，頭戴綸巾的中年謀士踱步而來，手裡還攥了一小把魚食。家仆對這突如其來的調侃顯得非常無措，也不敢私行接話，隻能低著頭，把目光投向院中。

獨孤信又扔了幾粒魚食，魚兒們搶先恐後地躍出水麵，驚起一大片水花。

廊下家仆畏畏縮縮的聲音打斷了獨孤信的思考，把他的目光拉向了正大步流星跨進中堂的大肚子和尚。

腳步聲從中堂傳來，家仆停在廊下望著自家仆人道:"衛公，有一和尚求見。"

可惜，他已不是少年時的他了！他已經很多年冇有上過疆場了，手中刀劍未鏽，可他的一顆心，多年來已是鏽跡斑斑了。當年的一等忠勇公獨孤如願，必定隻能冷卻成冰冷的傳說。現在的衛國公獨孤信，冇故意力去成績甚麼不世功勞，他獨一想做的，唯有護住全族安危，保住獨孤氏百年的光榮。足矣了……

一番話將獨孤信拉回了多年前，他也曾幼年浮滑，縱馬馳騁四方，自發得平生夙願便是位列天下武將之首。今後，人間再無可拘他之人，再無他到不了之處，再無他做不成之事，他將是獨孤氏滿門的榮光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