序曲：血色雙刃[第1頁/共4頁]

她的眼睛看不見夜空中收回那響聲的泉源。它實在是一道燦爛的流星，劃破暗淡而烏黑的夜空，帶來了獨一的曙光——完整不成能的氣象。

這道身影一呈現，彷彿便與路邊的富麗樓房格格不入。陳舊長裙下一雙已經凍得通紅的小腳，一步步機器地向前挪動著。

路邊火油路燈的火焰搖擺。苦楚無人的街道上，從陰暗之處緩緩移出一道人影。

“我能滿足你的一個心願，”男人安靜而字字有力地說道，像是在說出一個上古的咒言。他的聲音滄桑而沉重，就彷彿他的春秋，遠遠不止是大要看上去的，隻要三十歲不到。

“一個……心願？”小女孩思疑本身是否聽錯了，猶躊躇豫地反覆了一遍。

天空是一片烏玄色的，看不見明月或是繁星。或許這是因為雲層較厚的原因。

頃刻間，兩道紅色的光芒彆離同時閃現在他平攤的擺佈手上。

不過不管外界如何奇妙，小女孩隻能瞥見一片烏黑。值得留意的是，她的冷酷眼神中模糊約約閃現出一點迷惑與獵奇的光芒。

她終是再次邁出了腳步。

腳步一頓，腦袋漸漸向上抬起，混亂的烏玄色髮絲從臉頰滑落，逐步地、再不能遮擋。那是一副潔白無瑕的臉容，純潔，人間的任何肮臟都不能暗射到她；這張臉很美，美到令四周那些表麵富麗非常的哥特式修建都黯然失容，淪為凡土。

斯人的大手雖有些粗糙，但暖和非常，就連她那顆長年被冰凍的心也呈現了一絲熔化的跡象。未幾時，那張精美的小臉便已然完整閃現了出來，小女孩麵龐上儘是驚奇。

的確，這是一座已經出錯的罪過都會，不管曾經多麼高雅華貴，現在它隻是如此肮臟。

直到持續十數秒鐘以後，擺佈兩團光芒垂垂暗淡了下去。煙消雲散間，閃現出男人擺佈手上彆離握著的一件東西。

男人的行動停下。他收回擊，目光定定掃過那張美絕人寰的烏黑小臉，最後停止於一雙浮泛的墨色雙眸。看著那雙暗淡的墨色瞳孔，男人臉上模糊有哀傷之色閃現。

“好吧。那麼，”緩緩地將雙手攤開，間隔數尺的間隔，然後他低聲厲喝一聲，寂靜厲穆得勝似宣佈的咒語，“艾奧柯恩（Alkuen）！[注：此為奧林語，譯即‘兩滴紅色的血液’。]”

此種美的確不屬於這個天下，這個天下的確配不上這類美；唯獨的缺憾，她的一雙墨色眼睛卻暗淡無光、喪失焦距。

這個聲音很響、很清楚。四周那些修建物的雜音都被它壓下去了，她刹時隻聽到這一個聲音，如同直接印刻在腦海中。

“讓開，臭小鬼！”暴躁的聲音從火線響起，同時，另有一聲馬鞭劃破氛圍的可駭響音。

背後，遠處傳來了短促的馬蹄聲，另有木製車輪碾壓路麵的聲音——離小女孩越來越近、越來越響，同時又能夠聽出來馬車車伕的嗬叱聲、鞭馬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