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章 葬身火海[第1頁/共2頁]

病房的門再次被推開，程一諾皺眉看著我和秦臻抱作一團，滿臉氣憤。

我已慌了神，渾身像被澆了一盆冰水，心臟也停止了跳動。

家裡如何會著火，母親為甚麼還冇出來？

我跪爬到病房中，顫抖地翻開白布，看著母親那充滿灰塵的慘白臉龐，淚水再次決堤。

“大夫，求你們再嚐嚐……我媽會醒過來的！”我跪在大夫腳邊，聲嘶力竭地要求。

我推開熙熙攘攘的人群，直奔單位樓梯口，但被前排的消防職員攔住。

轟――

老天，為甚麼要對我母親如此殘暴。

陪在一側的護士一邊給母親插著氧氣管，一邊安撫我：“家眷平靜點，我們頓時就到病院了。”

“媽……你必然不能有事……”我跪在擔架前，聲音已經沙啞。

我除了哭，除了冒死回想和母親的點點滴滴，一句完整的話都已經說不出來。

不要當著秦臻的麵，不要當著我母親的麵。

她是那麼仁慈賢惠的一個女人，為愛癡情平生，卻得不到敬愛男人的轉頭；

“求你們，救救我媽媽！！”

“媽，我甚麼都冇有了……”

不能讓那家人，吵到母親的安睡。

我不能冇有你，我已經冇有爸爸了，我不能再冇有媽媽……

想起前不久母親的阿誰無聲電話，我的心像被扯開一道口兒，再被狠狠撒上濃鹽。

但是現在，我要如何辦？

程一諾一字一頓，不急不慢緩緩說完。

程一諾冷哼一聲，踩著高跟鞋緩緩走了出去。

“臻哥哥，你曉得她和我的乾係嗎？”程一諾幽幽開口，讓我呼吸近乎停滯。

媽媽不會拋下我的……

“你另有我。”

我感受本身那支離破裂的心刹時四分五裂，連五臟六腑也跟著一起痛苦低吟。

“讓我出來，我媽還困在內裡！”

不，媽媽不會死。

我活著的獨一支撐都是母親，我將來鬥爭和爭奪的統統都是為了母親。

“媽！媽――！”我撕心裂肺大吼著，跟著救濟職員上了救護車。

消防職員攔住我，樓梯口冒出來的玄色濃煙嗆得人群不竭後退。

秦臻身子一頓，漸漸放開擁著我的雙臂。

“媽，你也不要我了嗎……不要走，我怕，媽……抱抱我……”

我腦筋裡閃現一道驚雷，將我整顆心炸得血肉恍惚。

“出去。”我用極力量，抬手指了指門口。

一雙溫熱又熟諳的大手覆上我的肩膀，我的耳畔響起了秦臻顧恤又有力的聲音。

那燒焦的灰黑格子毛線衣，刺痛了我的眼睛。

秦臻凝重看著程一諾，彷彿也在表示她分開這裡。

不能讓那家人，玷辱了母親呼吸的氛圍。

她為後代勞累平生，卻讓她親眼看著兒子的死去；

媽媽，求你……

“火勢太大，你不能出來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