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滴不剩[第3頁/共4頁]

他聲音中的悲慘，讓季半夏的喉嚨一下子哽咽起來。她極力節製著本身的調子：“你……如何會弄成這個模樣？”

季半夏屏住呼吸，湊到他臉中間聽了聽，他的呼吸均勻綿長，公然是睡著了。

他終究看向季半夏，眼神溫馨，唇邊乃至還帶了點自嘲的笑意：“季半夏，我冇你想的那麼好。我乃至冇有一個安康的身材。”

趁著傅斯年睡著了，季半夏肆無顧忌地看著他的臉。

她的心疼，她的顧恤，她俄然紅起來的眼圈，他都看得清清楚楚。

季半夏忍不住了：“你看過幾家病院？西醫冇用，中醫也冇用嗎？藥物不可，貼膏藥也不可嗎？你都試過了嗎？如果冇試過，你如何曉得治不好？”

季半夏不曉得該說甚麼，這一刻，她真的很想緊緊抱住他。

傅斯年彷彿有點煩了，皺了皺眉：“送你到地鐵站？”

不過，也僅此罷了。不會有更多的其他。

傅斯年冇有答覆她，他閉著眼，彷彿已經睡著了。

“冇事。我很好。”傅斯年略過了前麵一個題目，直接答覆了第二個題目。

“不客氣。”季半夏也不鹹不淡地回了一句。她有很多題目想問，她想問傅斯年，為甚麼會疼成這個模樣？是那裡在疼？甚麼啟事引發的？為甚麼要靠止疼片，為甚麼不采納更有效的醫治？

傅斯年或許對她有感受，但也隻是有感受罷了。這感受，還冇強大到能對抗他現有的統統。

聞聲開門聲，她快步走了過來，朝他燦然一笑。淺藍真絲睡裙下，是她白淨光滑的小腿，薄薄的羊絨披肩搭在肩頭，讓她有一種溫婉端莊的美。

顧淺秋抿嘴一笑：“這類雜牌你也敢喝？彆拉肚子了。”她伸手拿過礦泉水，籌辦順手扔進渣滓桶。

就在季半夏躊躇要不要下車時，傅斯年俄然開口了：“你看到了，我常常要靠止疼片來保持普通的餬口。”

他剛纔疼成那樣，臉上的神采也冇有太大的竄改，單看他的神采，季半夏底子冇體例判定他藥起感化冇有。

他的嘴唇有了赤色，甜睡的他，冇了那股冷酷冷淡的味道，看上去就像個純真的大男孩。

“看過了，冇甚麼用。”傅斯年瞟季半夏一眼：“把安然帶繫上，我們走吧。”

可現在不一樣了，她不矯情，她很務實。她身上的棱角，正一點點被打磨光滑。

“斯年，藥買到了！”季半夏喘著氣，用力扯開藥盒，拿出一粒藥片。

她幾近能猜到傅斯年醒後的表示：他不動聲色地鬆開她的手，客氣而規矩地向她伸謝，然後作為酬謝，他會送她回家。

到了地鐵站，季半夏毫不沉淪地下車，利落地向傅斯年揮揮手，頭也不回地進站了。

四年前的傅斯年，身材好得像一頭公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