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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章

天光微微發白的時候，白惠悄悄地下了床。她身上披著一件粉色碎花的棉質寢衣，一向走到窗子前，悄悄地將窗簾拉開了一些，天空那淺淡的白便從窗簾的敞開處，撒了出去。

“白惠呀白惠，你當真是連臉都不要了嗎？”

“故交西辭黃鶴樓，煙花三月下揚州。

他頎長有力的手指緊緊地捏住了那相框的邊沿，死死地捏住，就像指尖下是她纖細荏弱的肩膀，而他，要狠狠地捏碎她。他的臉上一片可駭的青白，雙眸陰鷙得駭人。

他黑眸凜冽，瞬也不瞬地死死盯住那照片上不著寸縷的女子，漂亮的麵龐再度扭曲起來。

長風來了，喜好的親請動脫手指收一下了

一座座高樓的影子模糊聳峙在夏季陰沉的天空下，一彎還來不及隱退的清冷白月悄悄地掛在空中，俯視著這狼籍龐大的天下。她嫣紅美好的唇微微地開合，悄悄地感喟了一聲，分開那邊有多久了？三個月都多了吧！

她無聲地收回那幽幽的眸光，回身向著洗手間走去。

看著那玄色的車子貼著劈麵而來的轎車緩慢地拐向了熱烈的大街，獵豹普通飛駛而去，小北的太陽穴俄然間突突地跳了起來。

賓利像是脫韁的野馬在上午陰冷的街頭疾走，連續闖了好幾個紅燈，由車水馬龍的繁華鬨市，到溫馨怡人的藍灣彆墅區，又拐進了溫馨整齊的私家車道，吱的一聲刺耳聲響後，統統歸於沉寂。車子斜斜地停在彆墅的門口處，氛圍沉寂得嚇人。半晌以後，車門俄然間翻開，徐長風一臉陰鷙地邁下車來。他一把拉開了後廂的車門，長臂一伸將那被他摔在坐位上的相框抓了起來。

小北在前麵急倉促地追了過來，當他一起下了樓，跑到大廈內裡的時候，卻見徐長風正將手中的相框扔進賓利的後廂，然後鑽進了駕駛位，汽車像是炮彈普通嗖地竄了出去。

“先生！”事情職員孔殷的喊聲還在展覽大廳裡迴盪，沈妍隻感到一陣凜冽的氣味劈麵而來，徐長風的身形已經從她身邊一掠而過。她吃驚地看著那道攥著一副相框的陰冷背影隻感覺非常的奇特。

相框被他再次丟回了後車廂，車門啪的拍上，他苗條的身形倚著車身，伸手到衣兜裡摸出了打火機來。純金質的打火機，簌地燃起一束火苗，他的手指卻有些顫抖。捲菸燃著，他狠狠地吸了一口……

孤帆遠影碧空儘，惟見長江天涯流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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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惠悄悄指著黑板上那整齊清秀的板書，稚嫩的童音便跟著她手指的挪動而朗朗響起。她淺笑地看著講台上麵那一張張天真敬愛的小臉，悠長以來積鬱在心頭的沉悶悄悄地散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