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章 如簧[第1頁/共4頁]

憋屈著，憋屈著，一早上就這麼過了。關素衣告彆眉開眼笑的孫氏，與趙陸離和趙純熙一塊兒去看望臥床養傷的趙望舒，身後跟著一溜兒管事，看上去場麵極大。

趙純熙被這番指桑罵槐的話弄得又羞又惱，卻不好發作，隻能委委曲屈地應了一聲。想起以往的集會，本身老是被世家令媛和勳爵貴女架空冷待，她總以為是父親不掌實權、母親下落不明的原因，現在才知竟是因為出身。她堂堂鎮北侯府的嫡長女，竟也會因出身而被人輕賤，難怪孃親當年甘願拋夫棄子、骨肉分離，亦要入宮為妃。

趙純熙找了個藉口將趙陸離拉走，免得他被繼母皋牢去，竟透出些謹防死守的意義。

明蘭驚了驚，繼而鼓動道，“辯論明日就開端，持續十天，一天一場。蜜斯，我們也去看看吧？”

明蘭見她表情不好，趕緊轉移話題，“哎，奴婢不提了。奴婢傳聞一件新奇事，您要不要聽聽。”

趙純熙眸光微閃，定定朝上首看去。

好笑，可悲，可歎！關素衣連連點頭，為曾經的本身可惜。

“哦？他真這麼說？”關素衣驀地昂首朝小丫頭看去。

一腳把高高在上的侯府踩進泥裡，又擺平了趙陸離和老夫人，關素衣這才坐回原位，緩緩道，“我大能夠坦白侯府的來源，不做這個招人嫌的惡人。然，今後府裡都是我在當家，寒暄應酬、情麵來往，總得摒擋清楚。正如文臣有文臣的派係，武將有武將的圈子，燕京這些有頭有臉的人家也各有其屬。世家矜持血脈高貴，夙來隻與氣力相稱的世家來往，而出身寒微的新貴們亦非常排外。如果我不說破，鎮北侯府既入不了世家圈子，又近不得新貴圈子，天長地久，隻會更加行動維艱。”

這輩子他還小，關素衣天然不會傷害一個孩子，但像上一世那般至心教誨，到處迴護，倒是不能了。又說了一番標緻的場麵話，等閒獲得趙望舒的好感，關素衣領著一群管事回到正房。

關氏嫁入侯府才幾天時候，趙純熙卻感覺像是過了幾年，隻因她太曉得如何扯開彆人的臉皮，摳爛彆人的傷口，再灑上一把又一把鹽，叫人痛不欲生。但是她更善於把彆人的痛苦痛恨轉化為感激涕零，這一手倒置吵嘴極其可駭。

“對對對，你說得對。”孫氏連連點頭，語氣恍然，“你如果不說破，我到現在還想不明白，為何侯府每年送去天水趙氏的禮品都會被退返來，為何世家集會從不帶上我們，為何幾位家主、宗婦瞥見我和侯爺便調頭就走，倒是這個原因。老侯爺當年如何就不說清楚呢，害得我們……害得我們當了幾年的跳梁小醜。”話落，孫氏已麵紅耳赤，無地自容。

孫氏大為附和，“素衣說得非常。純熙，傳聞你比來收到很多帖子，把能回絕的都回絕掉，不能回絕的將人請到府裡來，讓你母親幫著掌掌眼，彆學那些攀龍附鳳的商家女，撿著一條大腿就想往上抱，丟不丟人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