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章 夜宴[第1頁/共4頁]

任何時候，他老是那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，唐頤不敢拂逆他的意義，還是伸脫手接了過來。

一口氣跑了很遠，大街上有兵士在巡查，踏著沉重而又整齊的法度，聲聲入耳。瞧見在麵前閒逛的人影，唐頤恍然夢醒，一下子停不下腳步，硬生生地撞了上去。

唐頤站在河邊極目遠眺，俄然腦中想起了一首歌，作曲家麥新1937年寫的《大刀停止曲》。

大刀向鬼子們的頭上砍去――殺！

唐頤本偶然呈現在這裡，更偶然去招惹這些德國人，可這統統偏就這麼順其天然地產生了。

人在外洋，卻心繫故國。所謂國富民強，國弱民困，一榮俱榮，一損俱損。

科薩韋爾靠在河邊的雕欄上，不覺得然，“你更醜的時候，我都見過，我不介懷。”

庫裡斯達到目標，哼了一聲，伸脫手隨便地揮了揮，表示她能夠走了。

我們中*隊英勇進步，看準那仇敵！

想去河邊看鴨子戲水解悶，誰知，右腳一扭，鞋子舍她而去。唐頤隻得走歸去，哈腰撿起來一看，才發明鞋跟竟然斷了。不但鞋壞了，就連絲襪上，都不知何時被戳出了個大洞穴，真夠狼狽的。

她有些氣惱，前後遭受日、德兩國鬼子，現在就連鞋襪也欺負她。出門冇看日曆，真是黴運高照。

前麵有東北的義勇軍，前麵有天下的老百姓。

時候不早了，確切該回了，唐頤當即點頭。

剛纔在宴會上，一時意氣用事，就這麼丟下父親跑了出來。現在沉著下來，轉頭一想，多少有點悔怨。

“不好。”

唐頤目不斜視地望向火線，瞥見他停在路邊的車子，忍不住心中的獵奇，問，“你如何曉得我在那裡？”

“表情好點了？”

他點頭，“我不曉得。”

兩人並肩而走，見她一腳高一腳低的，科薩韋爾揚起眉峰，問，“你的鞋子呢？”

父親常說，成大器者，必先學會忍。要節製住情感，以大局為重，這句話說來簡樸，做起來卻難若登天。看來她這輩子是做不了大事，老是後代情長。

她如釋重負，說了一句感激謝，回身頭也不回地走了。

她試著轉開話題，問，“我父親……他還好吧。”

唐頤悄悄地走了一圈，委曲和氣憤垂垂下了頭，胸口不再那麼抑悶。她四周望了一眼，才發明本身在不知不覺中，跑來了塞納河邊。這裡流水潺潺，花香四溢，倒是很平靜。

她不再詰問，眼底閃過慚愧，卻倔強地不肯在外人麵前表示。

鞋子好似一艘劃子，在河麵上沉沉又浮浮，閒逛了一會兒，終究被暗中給淹冇。她不由暗忖，這可真像人生啊！

“本來你躲在這裡。”

他偶然解釋，一手隨便地插在皮大衣的口袋裡，一手在玩弄手中的打火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