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百三十章 好好活下去[第1頁/共4頁]

世人叩拜：“謹遵先皇旨意。”

桑惜起家謝坐：“謝殿下。此事天然當真。家父傳聞殿下有難，倉猝命臣女前來，聊表情意。”

跪在殿外的人看著養心殿燃燒的燭光，不由擔憂起來，卻不敢收回一點聲音。雪珠停了，雪夜朗朗，月色如水。喧鬨的雪夜裡，北風引來影影綽綽的哭聲，約莫是襄儀帝姬的聲音吧？世人都在猜想時，卻聞聲殿門“吱嘎——”響了起來。

朝中二品以上的重臣都跪在殿內，前幾日處決了薑斑斕，便請了宣帝的堂姐明懿長帝姬，帶著有誥命的女眷跪在殿裡。其他的人，都跪在了殿外，烏泱泱一片。

項騫目光狂熱，又帶了將信將疑：“先生掌控了全部金吾衛？”他曉得段家冇出事前，右金吾衛是統屬段家的，可他冇推測，連平南王府的左金吾衛也被段安柏支出麾下了！、

宣帝駕崩前的遺詔，竟然是命襄儀帝姬和親東璟！

再也不會了。

項菲敬側坐在龍榻邊，握住宣帝枯瘦的手。宣帝笑著拍拍她，語氣滄桑悵惘：“小若，不要難過，生老病死罷了。朕昨晚夢見你母後了，她和默兒都在怪朕冇有照顧好你。”

項菲敬靠在宣帝身邊，抓著他的手，感受著他一點一點冷下去的體溫，由嚎啕轉為哭泣，彷彿是受傷的小獸。但是她的父皇再也不會安撫她了，再也不能庇護她了。她最後一個親人，也不要她了。

項菲敬深深拜下去。這個成果她早已預感到了，餘光瞥見項頡，卻發明他並冇有欣喜若狂的意義，彷彿早已得知了這個成果。倒是項騫，神采陰沉得像是要滴水。

項菲敬窩在榻邊，小聲抽泣著，將頭靠在宣帝肩上。就像小的時候，宣帝總會抱著她，去看昭陽殿裡的牡丹，清夏園裡的荷花；去看新都的世俗炊火，去看禁宮城下的萬民朝拜。

明懿長帝姬又開導她：“雖說東璟人生地不熟，可你隻安穩做個王妃，靠著南秦嫡帝姬的名頭，這平生也就是了。”

項騫聽出端倪了，本日這一場就是桑家的投誠！收迴遊移在桑惜身上的目光，項騫語氣微微冷酷下來：“本王可就要欠桑家一小我情了，桑蜜斯無妨開口？”

撫著項菲敬髮髻的手寂然落下，一動不動，衰弱的呼吸消逝殆儘。整座寢殿墮入深海般的死寂。

項菲敬千萬冇想到，父皇說的分開南秦，是這個意義！要她嫁給素未會麵的毓親王？躲過了西遼，還是躲不過東璟嗎？

項後點點頭，跟著蕭晟瑾悄悄分開了。臨走前還是回身望了一眼金棺，神思仍然有些恍忽。毀了她平生的項天漠死了，文安的丈夫兒子都在黃沙關存亡不明。本身，算是最後的贏家吧？

項菲敬倉猝點頭，涓滴不敢拂了明懿長帝姬的意。實在她擔憂的底子不是這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