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 身若浮萍[第1頁/共4頁]

“送給李大人？不是墨雲女人嗎？怎換成了她？”先前那人道。

街道旁的茶館酒坊裡坐滿了人，見著馬車過來，紛繁側出頭來看，雖未見著車裡的人，還是眼神炙熱，肆無顧忌。

“小紅女人，你已待了很多時候，怕是你家女人該尋你了吧？”閻錦道，雖未明言，卻似有趕人的意義，那小紅卻似冇聽出來，笑著道：“我家女性命小紅來服侍錦女人，便不歸去了。”

“叫我小錦便是。”源於內心的古怪，閻錦並未說出姓來，而是隻說了個名。

……

“嗯。”小紅退出車廂，便在車轅邊坐了，落拓的擺動著雙腳，與車伕扳談。

主子！小紅神采一變。

“錦女人，你好了嗎？”林彆傳來小紅的呼喊聲。

“月娘，記著你的身份，之以是你現在還能在這裡，不過是因為你是我一手培養出來的，你與其彆人並無分歧，若哪一日你越了矩，想想她們的了局，你隻會比她們更慘，本日我且放過你，好好深思罷！”

三日來，那小紅寸步不離閻錦擺佈，走到哪兒跟到哪兒，不似服侍，反倒似監督，這感受，越靠近都城越濃，閻錦幾次提起分開，皆被小紅岔開話題，便是她不肯多想，亦不成了。

閻錦端坐車內，麵無神采的聽著車外吵嚷的聲音，以及偶爾異化著的不調和的諷刺聲。

月娘鬆了口氣，道：“是。”

“牡丹！牡丹女人！”

“女人……”她家女人的心機，冇人比她更明白，小紅不忍，卻無可何如。

綠衣婢女縮縮脖子，小聲道：“小紅姐姐，女人是被主子……”

“胭脂女人！胭脂女人！”

“哼！好好的酈城不待，竟跑到都城來！清楚是輕賤的妓子，偏生不知低調，弄得滿城風雨！”

腳步聲漸遠，閻錦站在樹後，忽覺寒意砭骨。

*

“墨雲女人？墨雲女人身子差，養了這好久亦不見好，主子已是扔了她，由得她自生自滅，這裡啊，可冇有墨雲女人了！”輕浮的聲音裡添了可惜，“墨雲女人可真美，如果主子賞了我可多好！”

怪不得不讓她分開，本來是籌辦用她拉攏那‘李大人’！嗬！打的好算盤！

嗯？服侍她？

為何？月娘苦笑，在這世上，女子卑賤，如同那水中浮萍，流落無依，隻得隨波逐流，任憑彆人戲玩，她禁止不了，亦，管不了，她縱有青雲之誌，亦難敵這世上諸多的不公。

“大哥，你疇昔一點兒可好？”

“來源不明嗎？”月娘笑，恍似在哭，“主子何曾在乎這？那女人暈倒在荒郊，衣衫薄弱，我們停了半日亦未曾見人來尋，定不是哪個富朱紫家的女兒，看她年紀也該不小了，怕是已為人妻，十指翠綠如玉，不見老繭，可見並未做過雜活，既非繁華，又非奴婢，要麼是富朱紫家的妾，要麼是哪個罪臣的遺孤，非論哪個，都不敷為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