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怪道他能出頭指認本身,且如此恨本身,卻本來因為這個原因。阿寶癱倒在地,似被抽走了力量般,喃喃辯白道:“我不是莫阿寶……”聲音細如蚊呐,低不成聞,怕是隻要本身聽到。
刀尖刺進她的皮膚,一陣刺痛。阿寶一凜,回過神來,暗罵本身:緊急關頭,如何就失了神。抬眼睨他,問:“堂堂將軍,就是如此酬謝拯救仇人的麼?
桑果也終究醒來,從香案下迷含混糊鑽出來,先是被橫在香案前的死人絆了一跤,昂首又見一個血淋淋的腦袋,可駭的是那腦袋還與身材分了家。一個東,一個西,兩下裡遙遙相對。因而桑果眼睛直了一向,又是往地上一栽。
阿寶定了定神,嘲笑一聲道:“你又是誰?我如何不熟諳?”又轉頭睨著錦延道,“我現在被你捉了來,天然由得你說,你說我是誰,我便天然成了誰。”
侍立在側的侍衛們便忍不住紛繁嗤笑。阿寶憤恚不已,喝問張有德道:“我固然不認得你,但聽你如此誹謗誹謗本來的仆人,便知你不是甚麼好人!如此背主的行動,當真令人不齒。你可知‘忠義’二字如何寫你這類小人說出來的話,又有多少可托?”
錦延見他二人唇槍激辯,你來我往,瞧得風趣,便端坐上方,並不發話。
他原說過,會給她留個全屍。
阿寶本覺得腦袋掉了也不過碗口大的疤,十八年後又會是一個好女。誰知隻不過才被刺破皮膚,就已然疼得吃不住,因而伸手扯住他的廣袖,抬頭要求道:“求將軍看在我看破兩個賊人慾要刺殺你的份上饒我一命……便是你的爹爹,見你殺了拯救仇人定然要不歡暢的;將軍你做人要恩仇清楚,有仇便要報仇,有恩就要報恩……我冇有害你的你爹爹,卻救了你一命。我不要你湧泉相報,隻要你放過我一條小命,我此後願為奴為婢,一輩子聽候將軍調派……嗚嗚嗚。”她這幾日已瘦的脫了形,又是蓬頭垢麵,現在紅著眼圈,扁著嘴,鼻梁上幾粒淺淺斑點,手裡絞著他的袖子,當真是不幸至極。
張有德便跪著向前膝行兩步道:“將軍莫要聽她胡言亂語!因莫老爺無子,便從小將她當作男孩兒來養,是以將她養成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惡劣性子。她從小兒便是伶牙俐齒,又是出了名的肇事精,成日裡惹是生非,偏莫家老爺夫人兩個拿她當寶一樣,生生將她嬌慣成莫家馳名的鬼見愁,她扯謊就像那豬拱白菜一樣平常――”
錦延便轉頭問:“人可帶來了?”
他無端端便想起“亂服粗頭,不掩國色”這句話來。當即微微俯身,用彎刀挑起她的下巴,笑道:“你這等色彩,如果等閒死了,倒是有些可惜……正巧鴛鴦樓有個空缺,不若去鴛鴦樓吧。”又叮嚀人拿來紙筆,對她道,“我說,你來寫。”